Art & Living

29/03/2023

「我就是我，為喜歡的生活而活」：張國榮逝世二十年，讓我們從頭細看，在記憶中彼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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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種種，未必都在風高浪尖上馳騁，有時候，暗淡無聲處，聽其低迴細訴，微光也有共鳴，帶來溫柔力量——這大概應許了哥哥（張國榮）逝世廿載後仍然留給我們今生的暖意。

Artwork credit: Danny Liu 廖永雄

　　我們未必記起別人說過做過甚麼，但必會記起他/她留給我們的感覺。最近，除了演唱會、翻唱專輯、展覽，配合個別新聞炒作毁譽參半，也頓變滿城風雨，跟從前無異。不少人向張國榮致敬，更多分享哥哥跟他們相遇與相處的故事，或細膩動人，如春風掃背，或悲愴傷感，依依不捨，聽著看著，不免勾起個人記憶，重拾片段，細思跟哥哥曾經活於同一天空下的香港，在變調與復常前，是何等面貌。

　　小時候，家住何文田旺中帶靜的窩打老道山上，當時有一些藝人明星聚居在此，母親不時跟我說碰見張國榮在跑步，不過，我聽了就算，不以為意，直至某天，往窗外探看，居住單位樓下就是斜坡，剛巧看見穿著背心波褲的張國榮，正緩步跑上山來，氣不急，步不浮，雖只十數秒，卻在我那顆小心靈中，烙下甚麼是「輕鬆」的樣子。算起來，那該是他唱《默默向上游》前後那段日子，開始邁向事業輝煌期，此前七年經歷過種種委屈與不順，哥哥後來分享過，就當作磨礪，在此不贅。

　　然後不久，就看到哥哥憑《Monica》在十大勁歌金曲獲獎（https://youtu.be/fQJD4gK8xZY），有種吐氣揚眉之感，印證他開心的一個重要moment，其表演更可列入電視史上最讓人暢快的畫面之一，適逢香港步入全盛時代，也讓哥哥後來歌影事業連連報捷變得順理成章。

　　鏡頭一轉，97後某天，他在演唱會穿過紅色高跟鞋唱過《月亮代表我的心》給唐唐示意後，我陪好友往中環Le Salon剪髮，坐在都爹利街煤氣燈樓梯等他之際，忽見恤了靚髮的哥哥從髮廊出來，留意到不遠處的我，可能認為不是狗仔隊，就禮貌周周，指指自己，用口形問：「在等我？」我笑笑，揮揮手，可惜沒有藍眼睛可眨，更可惜是，沒想過跑上前取個合照簽名，但這也不是我，如此這般，跟哥哥就這樣擦身而過，但他給我留下親切感覺，待好友理髮完畢，我告訴他這個偶遇，他不免咋舌：怎麼沒有在salon裏見到他？

　　據聞當年劉德華聽到黄霑替Leslie填的《為妳鍾情》，想拿來自己唱，但霑叔不許，說是給Leslie和他的摯愛。

　　張國榮的人生，從童年家庭開始，已不容易；事業上，也非一直順遂，遭受批評不絕，卻藉此琢磨自己歌藝演技與藝術情操，把溫柔關心留給身邊的人，洋洋灑灑，落落大方，儼然俗世翩翩佳公子，包括展現在「有種友情叫梅艷芳張國榮」，正因如此，哥哥走後，梅姐哭斷腸，但也帶予公眾正面訊息，開始關注抑鬱症與情緒問題起來，不再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