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 & Living

23/12/2022

布魯日的聖誕節：電影《殺手沒有假期》的誕生地，比利時保護最好的中世紀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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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比利時古城布魯日的數天裡，我像電影《殺手沒有假期》（In Bruges）裏面一眾殺手那樣，「躲藏」在古城某處建於17世紀的古宅裏。但筆者與電影中殺手們的區別是：我全身心都沉浸在假期的愉悅中，而故事之中殺手們表面上的「假期」，卻每時每刻都面臨着生與死的掙扎，靈魂和肉體都瀕臨滅絕的地獄。以這樣一個寧靜祥和的中世紀小城作為敘事背景，情景交融之中，更烘托出道義與人性交織糾纏，希望與絕望在交鋒掙扎，欲說還休的悲憫氛圍。

《殺手沒有假期》電影海報

In Bruges-art poster

布魯日-比利時保存得最好的中世紀古城

　　影片全片在布魯日拍攝完成，因而在2008年影片上畫之後，人們為這個比利時保護得最好的中世紀小城而傾倒。故事背景發生在聖誕節前後，為了配合劇情緊張壓抑的氣氛，劇組選擇了歐洲陰冷的三月開機，全片幾乎不見陽光。如此莊嚴祥和的氛圍，卻暗藏令人緊張不安的預感，製作團隊在布魯日成功地營造了一個日躲夜藏、你追我殺的場景。有人做過統計，在這部107分鐘的電影裏，「F」字頭的詞語以及由此衍生出來的「髒話」被提到過126次，也就是平均每分鐘超過一次，這除了是刻畫人物性格的需要，也可以想像得出劇中人是處於怎樣一種身處煉獄一般的絕望境地。影片設定的故事情節，就是刻意與聖誕的歡快氛圍形成反差，以達成預設的戲劇效果。

偏居廣場一隅的聖血教堂影片中不少鏡頭在此拍攝

　　影片約32分鐘處，兩男主角在觀賞荷蘭畫家耶羅尼米斯.波希（Hieronymus Bosch）的畫作《最後的審判》（The Last Judgement）。波希活躍於中世紀晚期，擅長自在從容地描畫地獄的瘋狂景象，被稱為「魔鬼的製造者」。「波希景象」是地獄的代名詞，這幅以惡魔、半人半獸以及機械等元素來表現人性之邪惡的作品，收藏於布魯日格林寧美術館（Groeninge Museum），是耶羅尼米斯.波希最著名的三聯畫代表作之一。

電影中的兩位男主角

　　這幅隱含寓意的詭異畫作，畫板右邊的地獄之城正被惡魔圍攻，而在遠處的背景中，熊熊烈焰正在燃燒。與同時期的三聯畫一樣，中央畫板的上部，基督是天界的法官，兩側是吹奏最後審判號角的天使和使徒。在他下方描繪昆蟲般的惡魔對罪人的種種折磨和懲罰，是右邊地獄的延續—所有這些都受到荷蘭諺語的啟發。畫板左邊描繪的天堂裏，有福的靈魂正被一艘帶粉紅色帳篷的船運送到伊甸園，而寶塔是永葆青春之泉的象徵。影片選擇這一描繪罪惡與人類道德沉淪的作品，呼應其表現因果、輪迴、報應的主題。兩男主角在畫前若有所思，受到啟發。

耶羅尼米斯.波希《最後的審判》油彩木板 Groeninge Museum, Bruges

聖血教堂內保存有耶穌基督聖血的聖血殿

　　隨著劇情的展開，以下情景逐一呈現：古意盎然的酒店、建築，莊嚴肅穆的聖血教堂，街角兒童遊戲公園里一觸即發的殺機，沿古運河的追逐殺戮......下雪了，夜色中古鐘樓上演了悲壯的一幕......。劇中角色的命運緊扣心弦，古典音樂與英國黑色幽默奇妙融合，比利時小鎮的古風全程伴隨著緊張刺激的劇情，觀眾也完成了一趟古城冬日的浪漫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