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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2018

期間限定炮後沒朋友

  海味店半世紀以來,老闆每年都和員工一起吃開年飯,在愈見缺乏人情味的香港,最能打動人心。但當老闆真的要和你吃開年飯,又是不是每個員工都心甘情願去接收這份人情味呢?

 

  「晚飯?吃午飯不好嗎?下班後可是私人時間嘛。」

 

  「老闆其實知不知道同事間不是很融洽?」

 

  「對呀,黑面神、佛地魔、港女姥姥,一整桌滿天神佛,我想收利是不想收妖啊!」

 

  幾個同事圍在一起吐苦水,話題圍繞著下班後的開年飯,惟獨他靠邊站陪笑不語。

 

  他本來請了大假,知道公司吃開年飯,也回來湊熱鬧。同事笑他貪吃,也讚他識做人。其實他心裏有數,想見見大家口中的滿天神佛。

 

  老闆在公司附近的酒樓訂了兩圍,因不同部門,他和她分開坐。他同桌的,喁喁細語數落她平日的惡行,或許「百貨應百客」,他卻不以為然,傻傻地笑,視線總是離不開她的臉。

 

  飯局過後,同事各自急趕回家,她在街角等的士。他開車駛到她面前,送她一程。

 

  有的沒的說到剛才晚飯,車廂中來了兩個食家,逐碟品評,幾乎無一幸免。原來都是挑剔之人,只是一個寫在臉上,一個藏於心裏。難得獨處,他不想就這樣送她回家,假裝走錯路,爭取多一點時間。

 

  一輪尖酸食評,車廂除了播放著的流行曲外,幾乎寂靜一片。她鼓起勇氣,打破沉默。

 

  「剛才你一直偷望我?」

 

  他啞口無言,再次展露他傻乎乎的笑容。

 

  「前面街角轉左,不遠處有家時鐘酒店。」他呼一口長長的氣,感覺到血液不聽指令,已聚到兩腿中央,「不想?」他不語,只顧加快車速來到酒店門口。

 

  沒想過如此順利,不用追求,直接走上時鐘酒店,簡直是天下間每個男人的美夢。一輪戰戰競競的貼身運動後,他想再進一步,問她要電話號碼。

 

  「聽說你打算辭職。」她卻問非所答。

 

  「有這個打算,掛嘴邊好幾年了。」

 

  「即是說說而已,晚了,送我回家。」房事後變女皇,直接下命令。

 

  過了幾天,她無聲無色辭職走了,座位剩下電腦和一堆文件。他打聽了她的電話,通了幾轉Whatsapp,才揣摩到當晚她說話背後的意義。

 

  兩個性器官在一起,不代表之後兩個人要在一起,「一次限定」也是「期間限定」,剛好一方辭職沒手尾,有人還傻傻的問對方電話號碼。他只是她「簡易程序」選出來的炮友而已,沒感情可言,就像公司的開年飯,你真的能吃出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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