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遇上這種事，真倒霉。」同事新婚不久，給上司發現在公司偷偷做外快而被辭退掉，約他吃午飯吐苦水。

 

　　「回家邊找新工邊『做人』。」同事目標三年抱兩，聽說幾乎晚晚「開工」。

 

　　「唉，」呼一口長氣，「不要說，不小心從床上滑下來，碰傷蛋蛋。」

 

　　「嗯？」他瞪大眼，男人最痛比死更難受，「沒事吧？」

 

　　「看了醫生，要休息，」同事用力搖頭，「兩邊都要停工，連『五姑娘』也斷絕來往。」

 

　　「『五姑娘』是男人終生伴侶。」二人心領神會微微一笑。

 

　　「有老婆還要『五姑娘』？」

 

　　「我新婚時也晚晚『開工』，老了。」苦笑一聲。

 

　　「聽說你一畢業便進這公司，對不？」他點點頭，「羨慕死我，我也想找一份可以打一世的工。」

 

　　「有甚麼好？同一環境三十多年，」他鬆鬆肩，「我看你好，你看我好而已。」

 

　　午飯後回公司，想到同事提到的「五姑娘」，突然心癮難耐，閃到洗手間舉起右手來個暢快。

 

　　面對刻板工作，天天如是，親朋戚友眼中的優差，不然怎能做過數十年？但同事眼中，他只是個不敢向外闖的老頭。試過想辭職，看看兩個兒子的學費、生活費、興趣班、家用等，嚇得他三思再三思。見過幾次工，人工少一截，年輕時還可以，想到供樓已瀟灑不來。工作上有甚麼不滿，都無奈吞聲忍氣。

 

　　勞碌一天，下班經過重新開放的砵蘭街公園，清一色粉紅布置，惹他滿腦子粉紅畫面。看看周遭掛滿粉紅光管的小巷梯間，要不老婆來電，他已跑上去「粉紅」一下。

 

　　結了婚的男人，偶爾想越界任性任性，下場恐怕跟在公司偷偷做外快一樣，恨錯難返。回家途中，他又再回味單身的日子，回味單身時對未來的憧憬，才醒覺理想只是心中一幅未曾動筆，卻永遠美麗的圖畫；現實往往只是一本四平八穩的填色畫冊，真正會畫畫的人根本不多。

 

　　回家，小小一家房子，擠了老婆和兩個兒子，別說在洗手間和「五姑娘」見個面，大號時間長一點也有人拍門催促。有些事在公司偷偷做，除了刺激，也更自在。

 

　　已記不起最後一次和老婆上床是何年何月，好像是老二出世後。吃過晚飯，洗了澡，差不多上床睡覺。今晚特別想要，輕碰一下老婆肩膀，迅速以世界紀錄轉身背向他，連推搪的借口也省掉……

 

　　男人，還想有性生活的話，最好不要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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