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女友G急忙地在電話另一端問我翌日可有空檔，原以為她想約我逛街吃飯，誰知道我真正的任務竟然是——保姆！

 

　　「我每逢周六也有兼職在身，本來周末都是我爸媽幫忙帶孩子的，但他們今日突然被送進了隔離營，我霎時間找不到人頂替位置，情急之下惟有拜託你幫個忙。」她說。

 

　　簡單交代過孩子的日常習慣，G便開始向我吐苦水：「孩子的爸幾近失聯了，我除了周末的兼職外根本無法去上班，還好他外公外婆都尚未退休，能夠接濟我們兩母子……」

 

　　別人的家事，我當然不能插手，但看在我眼裏，卻是有點心疼G的父母；明明已屆退休享清福的年紀，卻要為女兒和外孫日復日上班，扛起家庭重擔。我們曾經問過G為何不找全職工作，讓父母替她帶兒子，得到的答案卻是「無論幾辛苦我都想自己湊返」。我沒有資格評價老人家外出工作吃力一點，還是留家弄孫辛苦一點，反正她父母每周也是無間斷地輪流嚐著這兩種滋味。

 

　　事實上，孩子的爸並不是G的丈夫，當年男人得知G懷孕時，本是著她打掉胎兒，但G天真以為只要留得住孩子，男人總不會視而不見。她不明白，不是每個人都有做父母的憧憬或覺知，對某些人來說，胚胎本來只是發洩出去的一灘體液而已。

 

　　直至孩子出生，那男人沒再出現過，僅有的聯擊只是G單方面把孩子的相片傳給他，或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孩子近況。

 

　　我們最擔心的是，到父母年紀稍大，失去工作能力的話，那時候的G還能夠獨自撐起四個人的生活嗎？

 

　　身邊人曾經勸諫過，假若沒做好當未婚媽媽的準備，倒不如及早放棄，但G卻堅持把孩子生下來。抉擇背後並非甚麼大義凜然的「不捨扼殺生命」，而是純粹不想被人看扁，也冀盼著那萬分之一的機會等到男人回頭。然後嘛，所有代價，就由父母攤分，一家人過著無岸的日子。

 

　　我想起了另一個相似的故事，曾經認識一位女生，她20歲時意外懷孕，儘管當時經已跟男友感情破裂，但還是決定把女兒生下來。對！是母愛無誤，但卻是出於外婆對女兒和外孫的愛。這位年輕媽媽從一開始便不打算親自撫養，女兒一出生便寄住於外婆家，她甚至覺得女兒是她生命中的一根刺，而這根刺就一直由外婆替她處理。而她本人就像助養兒童一樣，每月定時「捐款」便已覺得克盡己任。

 

　　未婚媽媽這條路，打從一開始便應該知道後果，這不單純是金錢和時間的考量，而是責任問題。即使他們有能力、即使他們樂意，不等於你就有條件去放任。

 

　　想說的是，在一顆小生命形成之前，在個人能力尚未足夠之前，在那些不明朗的關係面前，我們不是有責任去保護自己嗎？不是想鼓吹墮胎，而是應該更早阻止危機發生。明明事前、事後千百種避孕方法，何故非要等到意外懷孕，才去躊躇往後的人生怎麼走？

 

　　做對決定還好，偏偏更多的是無奈和懊悔；家人沒說出口的難處，怎麼你會裝作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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