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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5/2017

高牆下的無聲吶喊──巴勒斯坦

　　以色列與巴勒斯坦發生衝突時有所聞，給人的印象就是恐怖攻擊，加上國際新聞裏硝煙瀰漫的渲染，難怪朋友們都劈頭一句話「太危險！」，去以色列安全嗎？

　　雅法街不難見到騎著戰馬的巡邏騎警、土黃色制服的新兵，儘管有休假士兵攜長槍在咖啡店、坐電車等，是平常不過的事。以色列實行全民皆兵，無時無刻保持著高度戒備，尤其在耶路撒冷舊城，武裝警察、持槍軍人處處，心裏想著是安全的，但也不敢說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有誰能預計衝突甚麼時候會來呢？就在出發前才發生巴勒斯坦青年持刀亂刺途人的事件，或者旅行是需要勇氣的。

　　兩國主權爭議是阿以衝突的關鍵因素，猶太人重返以色列建立國家，將巴勒斯坦地區分裂為以色列及約旦，經過多次中東戰爭，巴勒斯坦人陸續被驅離原居地，以方佔領約旦河西岸地區，伯利恆是巴勒斯坦的陣營，在其周邊築起石屎高牆包圍著，將巴勒斯坦隔離如籠中鳥。理論上，巴勒斯坦是獨立的國家，但實際上，卻像是以色列的巴勒斯坦自治區，出入受限制，猶如以色列的二等公民。

耶城巴士直達巴勒斯坦伯利恆

　　安息日來臨群唱空城計，留在耶路撤冷注定沒事做，很多遊客都會到巴勒斯坦境內的伯利恆。舊城以北的大馬士革門對面，有阿拉伯人營運的巴士站及的士站，主要前往西岸及約旦等地區，距離耶路撒冷不足十公里，途中經過以巴隔離牆，眨眼就到達伯利恆。遊客來這裏不需要簽證，亦無入境關卡設施，即使自駕遊也可以直駛到伯利恆市中心，可以說是無障礙。

　　一道阻擋著巴勒斯坦人渴求自由的隔離牆，彷似香港馬路常見的隔音屏障，蜿蜒起伏延綿開去，主要道路設置檢查哨站，返回以色列的時候才會檢查過關，而伯利恆的巴勒斯坦平民，則會嚴查是否持有通行證。對遊客來說，隔離牆顯然是一個遊覽勝地，牆上的申訴字句、塗鴉、槍彈孔，都是無聲控訴著，以色列對巴勒斯坦的不人道對待，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樹發表過「高牆與雞蛋論」的演辭提到：「無論高牆是多麼正確，雞蛋是多麼錯誤，我永遠站在雞蛋那邊。」暗喻支持失去家園而流亡的巴勒斯坦人。

　　作為遊客，參觀過赫茨爾山的猶太人屠殺紀念館，固然令我深感哀痛，但猶太人的復國理念，卻直接導致隔離牆的出現，迫使巴勒斯坦人失去家園，亦間接造就被歐美視為恐佈組織的哈馬斯政權。最具爭議的以巴問題孰是孰非，實在難以一概而論去判斷哪一方合乎情理，或者值得同情。

朝聖耶穌降生的馬槽聖穴

　　半小時車程就來到截然不同的阿拉伯國度，人車爭路情況很常見，經常聽到車子按動喇叭。筆者先到阿拉伯地道市場視察民情，年輕小伙子把炸好的中東蔬菜球(Falafel)端上來，吃了一顆，非常油膩。接著一間又一間的Kebab烤肉店香氣撲鼻，正好能夠吃上一頓豐富的午餐。巴勒斯坦通用貨幣是以色列新謝克爾，物價則比起以色列便宜三、四倍，耶路撤冷遇上安息日幾乎斷水斷糧，遂在雜貨店一併採購所需的零食、飲料，甚至明信片，儼如購物日。

　　前往乳白教堂的小街，有很多從事基督為主的木雕藝術創作，展示的木雕作品尤以降生為題。伯利恆相傳是耶穌降生之地，幾乎所有遊客必然會到馬槽廣場不遠處的主誕教堂。彎腰低頭通過謙卑之門進入，主誕教堂不論規模或裝潢都顯得樸實，牆壁嵌有各式壁畫及雕像，中間有地板可以掀起來，看到公元四世紀建成至今的幾何鑲嵌地板，比起石頭地板有生氣得多。而到訪的這一天，教堂內外正進行修葺工程，樑柱、牆壁都被圍封。去年有新聞提及過，修復師為牆壁去除灰泥時，失落數世紀的馬賽克瓷磚重現天日，正巧見到同一幅鑲嵌壁畫，現今連牆壁都逐漸恢復，或遭遮蓋的壁畫因而得到保護而完好。

　　絡繹不絶的遊客，大部分都是衝著通往馬槽的地下室，在教堂偏廳的走廊排起長長的人龍。沿著樓梯拾級而下，祭壇下的聖穴地台有塊十四芒星，刻有拉丁文寫著：「聖母瑪利亞誕下耶穌基督之地」，標示著耶穌降生的馬槽位置。由於駐足參觀的遊客太多，加上朝聖禱告的虔誠信徒把狹小的地下室擁擠得水泄不通，逗留片刻就讓給來自世界各地的教徒，對他們來說，來到這裏跪拜祈禱是何等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