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專欄

2018-03-23

貿易戰終須要打

　　特朗普關稅今天生效，德國帶頭反對美國挑起貿易戰。

　　中國是忍氣吞聲成為沉默的受害者，還是直面貿易保護主義霸凌？

　　德國已經做出了選擇－德國新財長奧拉夫．肖爾茨（Olaf Scholz）在赴阿根廷參加二十國集團（G20）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前夕稱，德國對美國的鋼鋁關稅有明確立場，即「自由貿易在確保未來經濟繁榮增長方面具有決定性作用」，如果實行貿易保護主義，將損害未來的經濟前景。

　　德國同樣是鋼鐵生產大國，常年排在全球產鋼排行榜第6、7位。根據美國智庫彼得森經濟研究所（PIIE）的一份報告，特朗普政府的「232調查」對歐盟中的法國、德國和英國的鋼鐵產品衝擊最大，其中受貿易救濟措施影響的德國對美出口產品的比例，將從2016年的0.5%上升至2017年的3.4%。

　　在這種情況下，已經解決了組閣問題的德國人準備奮起反擊。

德國挺多邊主義解決機制

　　首先，3月17日，默克爾在同中方領導人的通話中強調，德方支持深化歐中關係，願加強同中方在G20等多邊框架內合作，共同維護多邊秩序。

　　德國總理府在隨後的聲明中稱，有關全球的產能過剩問題，中德雙方同意在G20框架下尋找解決方案。

　　換言之，德方仍然力挺鋼鐵產能過剩全球論壇這樣的多邊主義解決機制，而非單邊制裁。

　　在2017年的G20漢堡峰會上，各國領導人在公報中達成統一意見，即國際貿易和投資是經濟增長、生產力、創新、工作機會和發展的重要引擎。「我們將保持各國市場的開放，並關注貿易與投資框架中互惠互利原則以及非歧視原則的重要性，繼續抗擊包括所有不公平行為在內的貿易保護主義。」公報稱。

　　不過，當時的公報也將美方堅持的「合法貿易防禦工具所發揮的作用」放入最終文本，強調要進一步確認透明度在「可預測和互惠」的貿易關係中的重要性。

　　鑑於美方的反全球化論調，漢堡峰會公報還強調各國要珍惜包括世界貿易組織、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以及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提供的監督行為，重視基於規則的國際貿易系統的重要作用，重視雙邊和區域協議的透明性、包容性和與世界貿易組織的一致性，確保這些協議是多邊貿易協議的補充。

　　3月20日上午，李克強表示，中美要打貿易戰的話對雙方都沒有好處，沒有贏家，如果用「打仗」這個詞來形容貿易，也有悖貿易的原則，希望雙方保持理性，不要感情用事，避免打貿易戰。「不願看到出現比較大的貿易赤字，不僅是對美國，我們還是希望貿易平衡，否則的話的確難以持續。希望美方放寬對華高技術、高附加值產品的出口，中國會嚴格保護知識產權。」

　　但當人家踩到上心口，怎辦？真的不還手？

　　在3月18日發布的全球經濟策略專題研報中，摩根士丹利亞洲區首席經濟學家Chetan Ahya、中國首席經濟學家邢自強等對揮之不去的貿易保護主義「幽靈」進行了場景分析。

　　考慮到美方貿易措施的烈度與中方的回應，大摩構築了3種可能出現的場景：

　　（1）有針對性地動用301條款，對總額達600億美元的中國高科技出口產品徵收20%的關稅+中方相對克制的回應=對大類資產衝擊適中

　　遭到「重點照顧」的產品將包括半導體、電信設備和電腦組件，約相當於中國對美出口總額的八分之一。美方還可能進一步限制涉及合資運營和技術轉讓的在華投資。這些措施對中國出口增長的影響可能在0.7個百分點左右，拖累GDP增長約0.1個百分點。

　　中方的回應可能會相對克制，包括削減美國農產品和運輸設備的進口，限制某些美國產品在華銷售，並在特定行業提高關稅。

美中經濟負面影響或放大

　　（2）積極動用301條款，對全部中國製造品徵收20%關稅+中國採取對應措施維護自身利益=對大類資產衝擊巨大

　　考慮到溢出效應，對中國對美出口產品全面徵收20%關稅，將令中國出口增長放緩5.6個百分點，拖累中國實際GDP增長約1個百分點。中國政府可能會進一步控制國內去槓桿的步伐，並採取擴張性財政政策應對衝擊。

　　大摩認為，面對美國的廣域懲罰性關稅，中國可能會還以顏色，對來自美國的進口產品徵收類似的廣域關稅，並對美國產品在華銷售採取更廣泛的限制。如此一來，受到重創的出口貿易和金融市場的不良反應（預計金融狀況將收緊約100bp），將令4個季度後的美國GDP增速較大摩的基線場景縮水1個百分點。

　　對美國通脹的衝擊將滯後約3個季度反映出來，預計4個季度後的通脹率將較基線場景高出0.2個百分點，6個季度後較基線場景高出0.4個百分點。

　　美中兩國經濟增速遭受的任何負面影響，都會被全球價值鏈（佔全球貿易額的三分之二）和趨近的金融狀況放大，國內政策面上的補救措施僅能抵消部分不良影響。尤其是考慮到中國出口總額中有43%為跨國公司的產品，目前中國在全球供應鏈中佔據規模之大、整合程度之深，料將「牽一髮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