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5/2018

《低端人口》地底下的秘密天地,中國夢背後的黑暗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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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馬靄媛

    馬靄媛

    曾任香港大學新聞及傳媒研究中心項目經理及中文新聞寫作課名譽講師;職業訓練局高級傳媒主任及編輯;《香港經濟日報》及《明報》首席記者,擅長撰寫專題及人物訪問,醉心文字世界,相信知識可豐富心靈、啟迪人生。著有《這個記者夠彆扭》人物訪問集及《愛是不能埋-謝婉雯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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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低端人口:中國,是地下這幫鼠族撐起來的(Le peuple des rats: Dans les sous-sols interdits de la Chine)

作者:派屈克‧聖保羅 (Patrick Saint-Paul)

出版:聯經(中文版)/Grasset(法文版)

 

  新聞剛公布2018年全球競爭力報告,香港由第一跌至第二位。有關競爭力的比拼,由國家丶社會丶學校,都有等級排名,以至把人也分了級別,成為一種標籤。

 

  在中國北京,把潛居地下室的底層勞動人口,稱作低端人口。他們活在骯髒不堪丶不見天日的空間內,各有自己的計劃及盤算。《低端人口:中國,是地下這幫鼠族撐起來的》是法國一名記者,花了兩年時間,親身採訪及揭露這群政府要「切除、清理、掃蕩」的「鼠族」的生活,反映在盛世中默默掙扎的一群,也有他們的尊嚴和夢想。

 

  作者派屈克‧聖保羅曾是戰地記者,採訪過中東及非洲炮火綿延之地,見證死傷枕藉的情況,但在北京採訪低端人口,卻帶給他另一種震撼。他是法國《費加洛報》駐中國特派記者,他帶著傳譯,遊走北京的地下室。那是在冷戰時期,政府要人民建構出來的,至現在,成為最低層棲息之所。

 

  據知,北京有2100萬人,三分一是外地民工,而當中一百萬人便是住在地下城市的低端人口。作者在這隱密空間採訪,困難重重,第一次在北京採訪便被趕出來,唯有化身成對中國充滿熱情的社會學家、作家、企業老闆、想替他的廉價勞工找住處的臨時承租人等等,才能完成採訪。

 

  北京作為中國首都,是大國崛起的象徵,對比住在地下最底層的百姓,如北漂的民工丶大學畢業生丶農村老人丶低薪族,甚至小朋友,是貧富懸殊,充滿諷刺的兩個世界:「地底的世界是個秘密天地,裡頭的居民畏於透露他們的生活條件而傾向藏匿隱忍……至於這些地下世界的經營者,他們仗著當局的包庇遊走在中國灰色地帶,幹著不怎麼光彩的事,小心戒備地在這些迷宮的入口守著。」

 

  作者描述在暫居的聚龍花園豪宅區,地下就是一個老鼠族的社區地下室,過著「活死人」式的生活。樓上的一些外國人、富人的眼光和嘴臉,和地下的人形成對比。那裡有為了掙錢給兒子付聘禮,由農村到來京城居住的老夫婦。有小孩要透過牆上的小孔,呼吸外間本來已污濁不堪的空氣。單是文字描寫那兒布滿衣物和各式人等出入的景觀,已很震撼。作者以平實的筆觸描述地下百姓的生活和夢想,為近代中國值得書寫的另一片人文風景留下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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