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3/2016

抵達長路回家最後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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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J 及 KJ

    TJ 及 KJ

      Long Way Home是一個旅程,兩個80後香港平凡男生添仔 (TJ) 及甘仔 (KJ)在不乘搭飛機的情況下,從南美洲的智利,以陸路及水路回到亞洲香港的家。途經4大洲、33個國家,順序為智利、阿根廷、玻利維亞、秘魯、厄瓜多爾、哥倫比亞、巴拿馬、哥斯達黎加、尼加拉瓜、洪都拉斯、危地馬拉、墨西哥、美國、英國、法國、西班牙、意大利、梵蒂岡、聖馬力諾、克羅地亞、波斯尼亞、塞爾維亞、科索沃、黑山、阿爾巴尼亞、保加利亞、土耳其、羅馬尼亞、摩爾多厄、烏克蘭、俄羅斯、蒙古、中國,最後經羅湖回港,需時約9個月至1年。

    Long Way Home

    逢周五更新


 TJ

 

  KJ 的好友希也替我於網上訂了從北京到上海的高鐵,購票這一關過了,還有取票這一大難關。到北京南站的一段路,已經率先受到考驗,路途上遇到大塞車,的士司機也沒有辦法,唯有慢慢於公路上排隊。我急不及待在車站外圍下車,在馬路徒步行上車站,希望靠自己追回一些時間。距離發車時間還有 15 分鐘。

 

  早已聽聞中國內地的車站經常車水馬龍,但來到售票處的情況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眼前所見約有不多於 10 個售票窗口,均有超長人龍排隊,保守估計每條人龍最少有 30 到 40 人。排隊的人秩序非常混亂,每個人都想向前湧向前衝,人與人的距離近得嗅到體味,感覺嘔心。起初我把大背囊放地,小背囊背在胸前,後來索性背起大背囊作保護及緩衝作用,免卻跟其他乘客有密切的身體接觸。但時間愈來愈少,我心急得要命,自動售票機也可以取票,但不肯定能否接受回鄉卡,而且那邊的人龍也不短,不變應萬變,繼續冒險排長龍。人龍比想像中消化得特別快,因為很多排隊的人都被窗口內的票務員秒殺。當天很多南下的高鐵車票均已沽清,車站亦已經作出雙重廣播 (錄音 + 現場職員咪高鋒 ) 及電子屏幕告示,但在場乘客就是沒有理會或者根本聽不入耳,堅持親口問過才心息。

  有驚無險登上了高鐵列車,按照車票上的座位號碼找到了被編排的位置,但很多乘客似乎有理無理照隨便坐下就算,座位被佔了的又沒有所謂,了解過得個知字後就離開找別的座位。這種無形之手的自動調節機制,在高鐵列車上頗為奏效,只是在寧靜又快速的車卡上,乘客們在自己換位的過程中有點嘈吵。

 

  北京南下往上海的高鐵全程約 6 小時,中途停站並不多,而且每次只短短停留不多於 5 分鐘。列車就此亦有作出特別廣播,提醒停留時間很短,呼籲大家不要落車到月台遊走及吸煙,令每次埋站都離座從衫袋拿香煙的搭客失望而回很多次。出奇地,高鐵列車上並不設有吸煙車卡,當然全車亦全面嚴禁吸煙。要知道中國大陸的煙民甚多,而且抽得特別猛特別烈,幾小時的車程相信已令中國煙民們難忍至極。到達上海虹橋火車站後,那些中國煙民甫下車就立刻點煙大抽特抽,印象中我記得所有月台都嚴禁吸煙,但大家都懶理。

 

  姐姐 W 曾經在上海工作幾年,他當時的同事 XF 將會收留我幾天,直至我搭上滬港直通車回家為止,意味著在上海的日子我將會跟 KJ 分開留宿,再次讓我們慢慢習慣分開生活的日子,慢慢從對方生活淡出,我信這是上天的安排。步出火車站,我看見 XF,代表這個長路回家旅程最後一站正式開始。

 

KJ

 

  電梯把我慢慢帶到車站大堂,穿過票閘,還是看不見希,不是說已經到了的嗎?打電話給他,原來他搞錯了,一直站在車站另一邊的閘口,他叫我跟著頭頂的指示牌走到地鐵站。這個火車站,人來人往,趕車的、剛到埗的、等人的、還有一些在兜生意的,通道兩邊是各式各樣的商店,餐廳、便利店、賣手袋的、賣行李箱的。

 

  走了幾分鐘,終於來到地鐵站大堂,又是另一堆人,就在自動售票機幾條不見尾的人龍之中,我找到了正在排隊賣票的希,由於旁人眾多,我們未能激動地來個擁抱,背包重十多公斤,我怕我一晃,站在我後面的人會被撞到九丈遠。雖然如此,但那份激動,還得用另外一個方式抒發出來,兩個大男人,用口講最實際,反正旁人都聽不懂。

  希家距離虹橋站不遠,地鐵搭四個站便到,步出車站,希叫我等他一會,他走到路邊的停車處,然後把一輛電動車駛到我腳前。在上海,電動車很普及,它的速度可達每小時四十公里,適合在城市裡用來代步,希平時也是駕著他的鐵馬去上班,加上電動車充電可在家裡做,基本上和充手機沒差,十分方便,當然,你家要有足夠空間放得下這台車。

 

  坐在希的身後,我突然想起2012年跟他到台灣旅遊,我們借了朋友的摩托車從花蓮一直開到玉長公路再連夜回花蓮,那時希還是第一次開摩托車,有一次還差點出意外。兩年多後的今天,經過上海人的特訓,他的駕駛技術進步了不少。拐了兩個大彎,我們進入了一個住宅小區,這裡約有十多幢房子,每幢十多層高,希家住的那幢位於小區的一角。剛出電梯,已經看到希的女友琪在煮飯,這是我第二次跟她見面,第一次在香港,已經是五年前的事,坦白說,她的樣子是怎樣,我已忘記的一乾二淨。

  琪為我們準備了一頓非常豐富的晚餐,特別是那道紅燒肉,非常好吃,也令我想起我在智利聖地牙哥的老闆,他也是上海人,在他家吃飯偶爾也會有這道菜。希看著我吃得津津有味,即時掛上一副洋洋得意的咀臉。

 

  「你這什麼咀臉?這頓飯是琪煮的,關你什麼事?」

  「有這樣的女友,你不自豪嗎?」

 

  我無言,琪本來白皙的臉也瞬間紅起來,她一聲不響,跑到廚房去。

  希的家還有兩位成員,一狗一貓,分別叫蝦米和Oreo,這兩隻毛孩,最喜歡一朝早跳上我的地鋪睡覺,Oreo更喜歡抓東西,每天一覺醒來,手臂總會多了幾條抓痕,我選擇相信,Oreo是好孩子,放我一馬不抓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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