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不少評論指中國面臨人口危機:勞動人口及總人口急降而加速老化過程,對發展前景及國家實力提升不利。實況為何值得關注,尤須理解中國的特殊國情。
*人口或將較預期早見頂*
近年中國出生人口下跌:2016為1726萬,2017為1723萬而2018為1523萬,2018的出生率更為1949以來最低。人口淨增隨之減少,2017及2018分別只有700及500餘萬。去年在16至59歲的勞動人口逾89700萬,就業人口則有77586萬較上年下跌54萬乃歷來首次。一般估計中國人口將於2029的約14﹒4億見頂後回落,但另有估算指見頂或提前至2027年。本來經濟發展民生提升後生育意願下降,演化成人口老化及見頂回落並非罕見,許多發達國都有類似問題,當中日本情況尤為突出。另方面中國的情況又較為特別且更為複雜難解。
作為人口眾多底子薄的發展中國家,解決溫飽及就業本是重大難題,但由於有效的生育控制加上快速發展,中國只用了約30年間便令人口形勢逆轉並帶來了幾個現象:(一)解決了就業問題後更帶來勞力不足的新困局,沿海地區由之前怕民工湧至的盲流變成受困於民工荒。(二)農村剩餘勞力流出見頂,劉易斯拐點比預期早便突然到來。(三)人民尤其城市居民生猛提高後迅即進入低生育階段。(四)人口老化比預期早到來,人口型態超前於經濟及社會進入了發達國行列,形成了未富先老現象。
*要及時消除生育障礙*
上述的獨具特色人口格局演變之路,令中國避過了貧窮陷阱打擊,沒因人口增長快過經濟擴張而導致返貧,卻也令當局猝不及防而延誤了應對老化問題。為解民工荒當局力推鼓勵自動化的「機器換人」計劃,且為解生育不足近年已逐步解除生育禁令。目前有必要立刻解除所有禁令,但這也未必足夠,有學者提出還須推出鼓勵生育措施,如對有孩子家庭減免稅費等。還有評論認為要積極解決兩大妨礙生育的困擾:(一)生養孩子太貴。有估算稱在一二線城市養孩子成本不遜發達國,但平均工資卻只有發達國約三分一。(二)相關服務不足。醫衛照護嬰兒及幼兒的設施缺少及欠完善,有需要加大公共投入及鼓勵私企參與。顯然中國經濟正面臨一個前所未見的結構性問題,必須及早制訂全方位及全面性應對方案,否則將影響發展前景。反之若做得好又可催生護幼育兒等一系列新興產業。人口增長加快還有助減低產能過剩的問題。此外為保發展勢頭,要趁老化未深之時加大投資創富,從而減低未富先老風險,還要加快把競爭力基礎由人口紅利轉向人才紅利。為緩解勞力不足,則要及時出台延遲退休年齡及引入外勞等政策。
《資深評論員 凌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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