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 & Living

14/09/2020

哈金《光天化日》、《新郎》：由文革到改革開放，展示人的愚蠢、迷惘與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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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金第二部短篇《光天化日》是寫文革時代的農村。

　　12個短篇圍繞一個鄉村小鎮歇馬亭的生活，那裏的男人和女人充滿了感情和執迷，但他們被榮辱、生死、背信和壓抑控制著，因而被短視所蒙蔽。街上的群眾期待著政治運動、公審，但凡是在公眾面前的批鬥或是耀武揚威都不放過機會，人人藉由打壓異己，樹立個人服從看不見的指令的虛幻形象。盲目的群眾接二連三地視其他鄉民遊街為好戲，這不僅是當局者殺雞儆猴，對於旁觀者同樣是藉由打倒他人來作為保全自己的偽裝。在那個時代、那個地方，人民沒有隱私權、偏執狂肆虐，鄰居成仇、夫妻反目、國家反對個人，歷史抹煞人性──這些故事展示了人類驚心動魄的愚蠢。

　　哈金說，這是他唯一的自傳性小說，「一本真實的書，沒有任何事件是虛構的。」

　　第三部《新郎》的12個短篇以虛構的木基市為背景，故事簡單卻令人愕然，寫出中國從文革走進改革開放後，無所適從的小人物的生活實錄。

　　舊社會的思想根深柢固，突然轉向金錢至上的資本主義作風。哈金有意捕捉中國人在當時這種轉變中的迷惘與焦慮。政策走向開放，但人們的集體思想中仍存在種種禁忌。特別是文革時期認定「性」是資產階級作風，因此對於性的審查，變成言論及思想審查的工作重點。

　　比如書中〈破〉一文裏男性集體對婦女的意淫，被遏抑的性表現成對性的規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