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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6/2012

在水底偷偷牽手

  謐兒和阿譽是同學眼中的一對,但他們從不承認,還反問大家:「你們都不相信男女之間有非關慾望的情感嗎?」

 

  有一次,他們幾個同學和我聚餐時,大家又戳他們倆,於是,謐兒便丟出了這句話。

 

  她說話時是看著我的,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另一個女生就搶著說:「相信相信,但你們也太要好了一點吧?」

 

  據說謐兒和阿譽除了在學校裏同進同出,晚上還常常講電話講兩、三個小時,阿譽為了省通話費,將手機轉到和謐兒同一家。「我們真的是很好的,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但不是大家想的那樣。」謐兒不止一次這樣說。

 

  然而,初夏最後一場來勢洶洶的梅雨,造成災害,也讓情況發生了變化。

 

  謐兒租屋靠近溪邊,溪水一夕暴漲,她看著滔滔黃流感覺害怕,尤其進出道路都被水淹沒,她有了絕糧的恐懼感。阿譽打手機問謐兒淹水狀況,謐兒拍了照片給他看,他立刻打電話給謐兒說他要來。

 

  「現在下大雨又淹水,你不要來啦。」謐兒阻止他,但他的心意已決,要幫謐兒送吃的東西來,謐兒急得快哭了,對他大喊:「你發甚麼神經呀?這麼危險還要來!」

 

  「我甚麼都不怕,我怕妳胃痛!」阿譽大聲吼回去。頓時,一片寂靜,兩個人都沉默了,只聽見雨水淋漓的聲響。

 

  謐兒的臉上泛著亮光,對我敘述了這段歷程。「後來呢?」我問。她抑住笑意,對自己皺了皺眉:「他就來啦。」只有短短一句話,而我笑了。

 

  很多感情的發生是極其隱密的,隱密到當事人都難以察覺,除非試煉突然出現。像是一場暴雨,淹沒道路與房屋,宛如末日降臨。危機感使得有情人再也無法隱藏情感,在水底偷偷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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