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Tesla）執行長伊隆·馬斯克（Elon Musk）對OpenAI與其執行長山姆·奧特曼（Sam Altman）提起訴訟，指控對方只想藉由AI獲利而非造福人類，背離公司創立初心。OpenAI近日出招反擊，公開過往電郵證明馬斯克是支持OpenAI建立營利實體，並有意將該公司合併到Tesla以圖謀利，更抨擊馬斯克的指控令人費解。有法律專家認為，此訴訟案的贏面不高，那麼馬斯克為何要白花冤枉錢來控告OpenAI呢？

 

違反向公眾免費提供AI協議

 

　　2024年2月29日，馬斯克向美國加州三藩市高等法院提交長達46頁的訴訟文件，指控OpenAI違反合約，並未履行承諾。馬斯克指出，當初願意投資OpenAI的主要原因是，該公司宣揚「造福人類」的目標。但如今OpenAI不僅沒有公開大型語言模型GPT-4的程式源碼，更將之獨家授權給微軟（Microsoft），違反創立公司之初「向公眾免費提供AI」的協議。

 

　　同時，馬斯克要求法院頒令，促使OpenAI採取開源（Open Source）研發模式，向公眾公開其程式源碼和技術細節，並禁止微軟、OpenAI公司、OpenAI執行長奧特曼、以及總裁格雷格·布羅克曼（Greg Brockman），透過該公司非法賺取收入。

 

馬斯克認為，OpenAI中的「Open」代表開放源碼，原本是為非營利的開源項目所建立，但如今該公司為追求利潤最大化而變成技術閉源。（圖片來源：X.com@elonmusk）

 

造福人類不等於AI技術開源

 

　　3月11日，OpenAI 首次做出法律回應。該公司在提交給法院的法律文件中反駁，馬斯克的指控「建基於令人費解的事實前提上」，兼且「語無倫次」。OpenAI強調，該公司與馬斯克之間沒有任何創業協議，所以根本沒有違反合約。OpenAI又指出，藉由開發廣泛可用的AI工具來實現「造福人類」的目標，並不等於要將AI技術開源，這點馬斯克本人也曾經同意。

 

　　回想2015年，馬斯克、奧特曼、布羅克曼等志同道合者共同創立OpenAI，希望推動AI發展。根據法院文件披露，該公司2017年準備研發，具備與人類同等智慧的通用型人工智能（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AGI），當時馬斯克與其他創辦人均同意，要建立一個營利實體，以滿足研發資金需求；但馬斯克卻想趁此機會取得多數股權和董事會控制權，並要求擔任執行長。

 

在奧特曼領導下，OpenAI轉向閉源研發模式，維持著AI技術門檻，讓別人沒辦法輕易入局，讓該公司始終保持著AI技術領頭羊的位置。（圖片來源：X.com@sama）

OpenAI總裁兼聯合創辦人布羅克曼（左）一直是奧特曼（中）的親密戰友，協助奧特曼建立OpenAI商業王國，亦被馬斯克列為訴訟對象。（圖片來源：X.com@gdb）

 

企圖將OpenAI併入Tesla

 

　　奧特曼等其他創辦人認為，任何人握有OpenAI的絕對控制權，均會促使公司背離使命，故此無法就營利條款跟馬斯克達成共識。此事爭論期間，馬斯克扣起投放給OpenAI的資金，幸好當時另一董事里德·霍夫曼（Reid Hoffman）出手填補資金缺口，讓公司不用停擺。

 

　　後來，馬斯克向其他創辦人發出一封電郵，建議把OpenAI 併入特斯拉，將之當作搖錢樹，更揚言唯有這樣做才可以跟Google匹敵。最終，馬斯克因與奧特曼等人就公司發展方向意見相左，於是在2018年辭去OpenAI董事會職務。盡管離開了OpenAI，馬斯克仍持續向該公司提供資金直到2020年為止。按照訴訟文件所述，其投資累積金額逾4,400萬美元（約3.43億港元）。

 

xAI或急於尋求AI技術突破

 

　　馬斯克退出OpenAI後，奧特曼於2019年接任執行長，同時宣布成立營利的子公司OpenAI LP，並取得來自微軟的10億美元（約78億港元）融資，從此微軟成為OpenAI最大金主。馬斯克狠批，OpenAI已淪為微軟控制下的一家追求利潤最大化的公司，之後又經常公開批評該公司的資訊不夠透明、技術不夠安全。

 

　　由於馬斯克對AGI始終念念不忘，所以在2023年7月創立AI初創企業xAI，作為OpenAI的競爭對手，並於同年11月發表大型語言模型Grok，但其推理能力只稍勝GPT-3.5，卻遠遜於GPT-4，因此馬斯克可能急於尋求AI技術突破。

 

藉訴訟案竊取OpenAI技術

 

　　有鑑於此，OpenAI在法院文件中指責馬斯克，試圖透過法律手段，迫使OpenAI按照其虛構合約條款來開放其技術。該公司更向法院提出警告，假如此訴訟案進入審前事實調查與資訊共享階段，馬斯克就有機會藉此取得OpenAI專有技術，故此要求法院必須對資訊共享的要求謹慎監管。

 

　　美國西北大學客座法學教授安德魯·斯托爾特曼（Andrew Stoltmann）認為，指控OpenAI與微軟有很密切的關係，以致違反最初承諾，其實是一個非常難以證實的主張，在法庭上根本站不住腳。他指出，透過官司傳達自己想表達的訊息，一直是馬斯克的慣常手法，不排除今次也是如此。由此視之，馬斯克狀告OpenAI可能真的是別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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