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l，你下星期在香港嗎？如果有空，請不要預約甚麼活動。」老闆來電郵問。

 

　　很簡單，沒任何說明，我也不以為意。

 

　　過了一天，老闆的秘書來郵，問我若老闆去上海，應找誰替他訂酒店和交通接送。日期正好是下星期，我好生奇怪。他要來中國，卻不跟我明說，神秘兮兮的。若不是他的秘書「多此一問」，我根本不會知道。他去上海幹甚麼呢？

 

　　又過了一天，老闆秘書代郵，說他要我就「蝴蝶」這幾個月的工作表現作一簡短報告。至此，我相信他的中國之行應與「蝴蝶」有關。

 

　　在這個星期，「蝴蝶」還繼續無事生端，小事化大，不斷製造騷擾，又刻意不讓其下屬與我們做協調，把許多工作都耽擱了。

 

　　我們仍像以往般按正常方法處理，既不動氣，亦不動聲色。

 

　　在辦公室工作，有些人可以四處八卦，交換信息，但做到某一個位置，有時知道得太多也要裝作不知道。因為事件的發生有它的規律，我們是旁觀者，切勿參與其中，否則給這事件的漩渦扯了進去，便翻不了身。

 

　　這個星期特別平靜，因為我相信大局已定。到了第二個星期，我猜老闆已經在上海了。一天，早上他說中午會由上海來港，叫我下午到香港機場等他。見面時，他說一小時後便要返回美國了，他專程來跟我聊幾句。坐在機場酒店的咖啡室，還未點飲品，他說：「『蝴蝶』將會走了。」他來去匆匆，來回飛了四十個小時，語氣卻很平靜，完全沒有他手起刀落的狠勁。

 

　　和「蝴蝶」交了幾個月手，他一副戰鬥格，以為要和他拼個死去活來，怎知老闆無聲無息的一招，一句話便解決了他。

 

　　「蝴蝶」無聲無息地死了，卻不是死得不明不白。整個動作帶點反高潮，也有點黑色幽默。

 

　　當「蝴蝶」仍在錯愕之際，我們卻喝着咖啡，聊著台灣大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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