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走了。但他還在的日子，讓我把公司裏一些人的面目看得更清，就像那一次……

 

　　「一加一怎可以是三呢？」我高聲問。

 

　　之前我們也「拗」了很久，我也有點動氣。

 

　　「一加一就是等於三。」「蝴蝶」比我更大聲的說。他盛氣凌人，不可一世。

 

　　「天啊！你們說說吧！」我無力地說，希望其他與會者可以有人說句公道話。可是每個人都是面無表情，完全沒有表示。

 

　　當時我們當然不是討論一加一等於二或三的問題，我們討論的不是甚麼大問題，而是在我們行業裏頭一個相等於「一加一等於幾」的問題，明白不過，要討論已是多餘了。

 

　　「蝴蝶」就是這樣「為拗而拗」，但那些與會的同事，如「蝴蝶」的下屬、「孔雀」和他的下屬，竟視若無睹，沒有一個人有異議。

 

　　我們討論的內容沒必要成為一個議程，因為「一加一等於二」嘛！可是如果有人存心搞事，「一加一等於二」這麼顯淺的道理也可以變得複雜。於是我們花了一個小時去討論它。

 

　　玩政治的人，居心叵測，但那些周邊的人為何助紂為虐呢？他們難道不明白，如果這種事也可以得過且過的話，那還有甚麼是不可以做的？當真理可以置諸不理時，世上還有甚麼界去讓眾人遵守呢？

 

　　「雖然你們不說話，但我從你們的眼神看得出你們是知道的。」我大聲疾呼：「哪個是人？哪個是鬼？除了我之外，還有人知道。」我說時義正詞嚴，卻也蒼白無力。因為我說的雖是人人明白的道理，在這會議室內的人不是三歲孩子，他們理應明白，卻因私見而把真理抹殺，所以我說的縱是顯而易見的道理，在這裏卻都是錯的，是異端邪說。

 

　　我們打工為了甚麼？我不清高，也是為了錢。以前我會說為了錢也不用出賣原則、出賣尊嚴吧？卻原來對許多人來說，他們沒本事、自卑、怕失敗，所以要在工作上做出成績是不可能的，唯一可以賣的便是原則和尊嚴。因此，一加一怎會等於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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