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問懷孕女同事，預產期幾時時，她說在聖誕假期前晚上9時45分。我笑問為何時間那麼準確，是否「計啱時辰」等阿B出世。

 

　　她說不是啊！是她的產科醫生要放假，故把所有預產期在她假期前後的產婦「集中」在她放假前3天，排隊替她們開刀產子。

 

　　同事事後說，真是陣容龐大，麻醉師、護士和助護，幾隊人。醫生在醫院訂了產房，由朝早到夜晚，二、三十個產婦排隊，等著被推入產房待醫生「開刀」。

 

（iStock）

 

　　當然她的產科醫生是頗具名氣，開刀產子十多萬，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但中產家庭多願意去找名醫，又不介意剖腹分娩，於是開刀產子形成「時尚」，亦造就了一批所謂「名醫」。

 

　　其實，他們最不需要高明醫術，他們只是外科醫生，最重要聯針技巧，不讓產婦留下難看傷疤而已。

 

　　會考放榜，十個狀元九個讀醫，個個講到天花龍鳳，說讀醫是治病救人，卻沒有多少人會去做醫學研究，開發新藥，創新治療等。究竟他們為甚麼只有興趣讀醫，真的是那麼偉大？

 

　　又一年，一間新私家醫院正試業。問醫院高層「病人多不多？」
　

　　他說：「剛開始不久，生意也不錯。」

　
　　聽清楚，我問他病人多寡，他說生意幾好，這就是大家的分別。

　
　　他還誇誇其談的說，他們做一個大腸內窺鏡檢查要收10萬元，是因為他們的客人會認為收得平未必「穩陣」，何況他們付得起，收得太平還「影」低他們的身份。

　
　　然後他半帶恥笑的說那些客人的所謂身份，就是錢，他們是他們醫院的米飯班主，所以收得貴代表他們賺多些。

　
　　他們又提供點對點接送服務，僱用有中港牌的高價客車，專門到深圳接客人過關，直送他們醫院。做完檢查便送客人回去深圳。

　
　　他雄心壯志，大有逐鹿中原，只在朝夕。

　
　　醫者父母心，我們的歷史文化以道德先行；但現代社會則以市場為依歸，於是開設一間醫院，不是為了救死扶傷，而是賺錢。產科醫生不管病人預產期是否適合，更不官病人是否適合奴做手術，總之趕在旅行前，密密開刀賺到笑。

　
　　行醫，醫人之外，還有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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