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4/2022
電影《少年》:時代巨輪的無情洗禮,人無兩度再少年
轉眼間,快要進入第三個年頭。時間像靜止了,眼前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傷口縱然已結焦,偶爾觸碰還是會痛。這四月,孤城瀰漫著異常的寂寥,眾人彷彿等待著月底的「逐步恢復正常」,但又知所謂正常早已一去不返。這幾年我們失去的實在太多。
在正常日子,四月是考試季節,你會看見少年們五點半在圖書館外排隊,等待第三輪自修室入座時間。家景好一點的會去連鎖咖啡店,把補習名師的筆記通通放在桌上,一坐便一整天,旁邊有保險從業員努力地銷售人生規劃套餐。
這些景象已成過去,收費電視台賣著自選補習課程廣告,公共或私營教育一拼擠在小螢幕裏。我家就在一所學校旁邊,這一年,連熟悉的上下課鐘聲都消失了。
還記得那刻躁動與人性光輝嗎?
就在戲院尚未重開之際,《少年》在台灣上映。這部電影紀錄大時代中的一件小事:幾個素未謀面的人,合力尋找企圖自殺的年輕女孩,從而側寫少年們在一九年所面對的大小苦難。
劇情的跨度很短,眾人在一天內,於商場、屋邨,以及旺角街頭奔跑,簡單而純粹地做一件事,那就是救人。在過程中,他們慢慢認識其他人,也觸及到其他關於當下的討論,例如男女主角去留。
獨立劇情片的新景象
電影是群戲,眾演員的演出都恰到好處,當中以兩位女角余子穎、李佩怡尤其突出,她們戲份其實不算多,但二人在最後一幕掏心挖肺的演出,久久讓人無法釋懷。看著子穎絕望的呼聲觀眾亦心如刀割,亦跟電影開首天真爛漫的少女形象造成強烈對比 —— 那才是少年該有的模樣。而佩怡最後的喊話,每隻字吐出來都如此鏗鏘,這樣的強悍而精準的年輕女演員在香港真的是瑰寶。
電影縱使不是完美,但兩位導演在極大阻力下,完成了這部低成本之作,任俠與他的主創班底更成立了「豐美股肥」(Phone Made Good Film),繼續提倡以低成本高機動性的電影創作,衝擊主流商業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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