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 & Living

05/05/2021

「字裡圖間—香港印藝傳奇」:翻出「香港字」與香港印藝的前世今生,一探19世紀最美中文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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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是「文化沙漠」之說,已存在多年,說得久了,一不經意,便逐漸印在腦裏;可偏偏有人不甘於此,非要尋回屬於香港的文化;或許就是一份執著,一份相信,讓失而復得的文化呈現於我們眼前。

 

 

  展覽「字裡圖間—香港印藝傳奇」將揭開一段封存已久的香港歷史故事與發展,更將19世紀中葉那套最美、最完整的中文活字——「香港字」重現大家眼前。「字裡圖間」的「字裡」是代表中文的活字,「圖間」則是代表五彩石印;它們在19世紀,由傳教士帶到華南一帶,以便傳教之用。展覽是香港文化博物館及香港版畫工作室聯合籌辦,在疫情的無奈下,閉館的日子多於開館,待博物館重開之日,展覽亦宣布延期至七月,還未到場的你,仍可一睹這套最美、最完整的中文活字。

 

 

Credits

 

Photograph/Alex Yeung & Ronald Chang

Video/Alex Yeung & Ronald Chang

Graphic design/Kathy Wan

Video Editing/Alex Yeung

 

下一頁:活字石印的由來

循著線索回到19世紀

 

 

  印刷是中國四大發明之一,但不同的是,中國古代多以泥或木為載體的雕刻印刷,因其不穩定,且容易損耗,在當時來說,並不普及。而活字及石印的興起,要從19世紀英國一位傳教士馬禮遜Robert Morrison開始說起。

 

馬禮遜Robert Morrison

Source:by John R. Wildman ,via Wikimedia

 

  馬禮遜是首位來華傳教的傳教士,因當時清政府禁止傳教,他想到以中文刊印小冊子,並且翻譯聖經,以此傳教。除了傳教是個難題,鑄一套中文活字更不是易事。好在他於1815年獲得東印度公司支持,開始在澳門雕製金屬活字,繼而由另一位傳教士Samuel Dyer接手,在馬六甲研究鑄字,前後歷時將近半個世紀,於1851年在香港完成鑄字工程,推進了中文活字印刷的進程。

 

香港字字模

 

  這套由傳教士研發鑄造的明體字,因在香港製作,所以在當時亦被稱為「香港字」,開始廣泛運用在不同的印刷品上,包括一系列的《中國經典》——《論語》、《大學》、《中庸》、《孟子》和《尚書》等,而不能或缺的還有其初衷——中文版的《聖經》。作為中文鉛活字的功臣,馬禮遜前後還印刷及排印了一冊六部的《華英字典》,共750套,歷時八年。除此之外,還可在展覽的第一部分的《華英字典》、澳洲華工出版的《無師自曉》一書中,欣賞到「香港字」的美。

 

舊約 (香港字)

澳洲華工出版的《無師自曉》

《華英字典》,一冊六部,4,595頁,共印了750套,歷時八年。

 

下一頁:尋回失落的文化—「香港字」

尋回失落的文化——「香港字」

 

  「第一套完整的中文活字是在香港完成的,這是香港很重要的文化遺產,但居然沒有人提起。」香港版畫工作室的項目經理兼展覽籌備人之一的黃洛尹Loraine,在展覽廳中說道。整個展覽以印藝為主軸,展出19世紀到近代的印刷發展,而展覽中的焦點展品,便是這套「香港字」。香港字是一套明體字,除了是香港首套中文活字外,其字體的造型和美感,亦很值得大家欣賞。

 

 

  原來,在「香港字」出現之前,也有出現過不同的中文字體,如「柏林字」或「巴黎字」,只是這些字粒均是拼合字,將部首拆開,以組合更多的字,雖然成本較為便宜,但拼合字的造型突兀,難以用美學去定論。這套百年前鑄成的「香港字」不僅廣見於刊物,還出口至歐洲國家,但久而久之,卻在香港失傳了,而能尋回這批字,是巧合,亦是緣分。

 

  2018年夏天,版畫工作室的項目總監翁秀梅收到一封來自荷蘭的電郵,那時,她和團隊正在為展覽「字裡圖間—香港印藝傳奇」進行資料蒐集,包括關於和香港鑄字相關的任何東西,畢竟最後一間鑄字行已經在2002年正式結業了,至今亦將近20年,早已物是人非,而鑄字用的銅模和機器亦不在了……可誰也沒想到,那封電郵成了一條關鍵的線索,讓失落的文化重回於此。

 

阿翁親身遠赴荷蘭,和Ronald一起研究重鑄香港字字模。

 

  郵件發自一位名為Ronald Steur的先生,是荷蘭韋斯特贊鑄字工房基金會的主席,自小對印刷、活字深感興趣;「他得知香港曾賣過一些字粒去荷蘭,便詢問阿翁(翁秀梅)這批字粒的下落,是否有回到香港。」Loraine一邊介紹展覽,一邊將故事娓娓道來。

 

  這封郵件,引起了大家對尋找「香港字」的下落,最終Ronald在荷蘭萊登國家民族學博物館的倉庫中,尋回那批1860年翻鑄成的「香港字」鉛模!最後還獲博物館支持,讓Ronald和香港版畫工作室一起著手研究重鑄字模。

 

下一頁:香港真的是文化沙漠?

香港不是文化沙漠,只是缺少關注的文化

 

  第一批銷至荷蘭的香港字約有5,000接近6,000顆字粒;展覽中便擺放了2020年首批鑄造的73顆香港字。從尋找、重鑄到重現,這批「香港字」可說來之不易,加上疫情限制出行,要到荷蘭跟進鑄字的過程亦是困難重重。能將香港字尋回並展現觀眾眼前,Loraine感到十分慶幸,但同時亦感可惜,因為這曾經屬於香港的文化,竟然在香港甚麼都找不到。「其實在各大院校、甚至政府的圖書館內,也可以找到一些香港字的故事及刊物,但好像從來沒有人去注視過;所以這次很慶幸可以透過這樣一個機會,將一些屬於我們很重要的文化,甚至是一些Cultural Identity的東西,重新發掘。」當下,她最希望能將第一套香港字完整的鑄造帶回香港,並留下記錄;而長遠而言,若能應用最為理想。

 

 

  除了鑄造的字粒值得保留,從執字到排版,再到印刷也是活生生的技術。展場內還有一部巨大的海德堡風喉照鏡印刷機,這部印刷機於1960年代生產,至今仍可正常運作。Loraine站在機器前,熟練的示範與講解印刷的過程。讀設計出身的她,對「印」這個步驟十分有親切感,皆因不少設計做完後,都要經印刷的過程,而且字體的設計及排版均源自活字及石印;因此,她對印刷亦十分執著。相對於現代印刷的方便,傳統印刷的工藝反而讓她著迷,繁複的步驟讓她更加慎重、專注去做每次的決定,當中的Trial and Error就是她的學習過程。關於文化傳承及保育,她深知在香港汰劣留良的節奏及狹小的空間下,會留給更有商業價值的東西,她慨嘆,「其實不應只將目光停留在經濟價值上,不少工藝在完成工業使命後,也可以逐漸走向新的角色,甚至成為創作的媒介一角。」

 

海德堡風喉照鏡機

展覽中,還有20世紀中葉盛行的五彩石印,在當時被常用於印刷一些海報或月份牌等,逐漸演變成了現今的柯式印刷。

活字印藝被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展覽中的字粒畫,由字排版組合而成,可見在它完成工業使命後,逐漸走向創作的媒介一角。

 

「字裡圖間—香港印藝傳奇」

日期:即日起至7月26日

地址:沙田文林路1號 香港文化博物館

查詢:香港版畫工作室

 

28/05/2024

大館當代美術館展覽:「布魯斯.瑙曼」——不以刻畫美為創作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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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與追求。而對於美國藝術家布魯斯.瑙曼(Bruce Nauman)而言,美並不是他的創作中,首要追求的東西。

 

  大館當代美術館於這個夏季帶來了藝術家布魯斯.瑙曼的大型個人展覽,由卡洛斯.巴薩爾多、卡羅琳.布爾喬亞、皮力策劃。這位正值83歲的藝術家自60年代起,已備受推崇;2009年更獲得威尼斯雙年展金獅獎,同年被紐約時報稱為「藝術家中的藝術家」。布魯斯.瑙曼的創作媒體甚為廣泛,從雕塑、霓虹燈、行為藝術到攝影、錄像、繪畫、版畫等,涵蓋平面、立體與不同的感官體驗,這次展覽展出了35件作品,由60年代至今的作品,橫跨藝術家創作生涯的大半生。

 

  「我知道有些藝術家為了美而創作——他們會設法製造美的事物。他們會被美的東西感動,並視之為自己的職責:去為他人提供或創造美的事物。但我不是這樣創作的。」——布魯斯.瑙曼

 

  不以美為靈感,只因布魯斯.瑙曼對美的理解不同。日落、鮮花、風景不會感動他去創作;相反,人世間的沮喪卻成了他作品中的主線,「搞不懂人們如何會拒絕互相理解,人對人怎麽可以如此殘酷。」

 

  在眾多展出作品中,或許可以從三件大型雕塑中,找到線索。走進一樓的展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動物金字塔》(1989)。這件作品由17個真實大小的現成動物標本翻模疊成,高達12英尺,階梯式的結構由大型動物至小型動物層層遞升,驟眼看帶著嘉年華中的狂歡氣息。但走進些許,可以看到動物均被剝去珍貴的毛皮和頭角,喪失了特徵。作品中的「動物」被鐵架支撐著,還有金屬絲線與膠帶固定,讓其形成眼前的金字塔形態。頂端的狐狸倒懸在鹿之上,其形態說不出是掙扎過後的死亡,還是死後才被懸吊上去。策展人皮力解釋,作品聚焦於美國如何開發西部和印第安人的一種狂歡,而這個暴力的問題至今仍存在。

 

《動物金字塔》(1989)
© 2024 布魯斯.瑙曼/紐約藝術家權利協會(ARS)

 

  順著水聲,來到一牆之隔的空間,裡面是作品《三頭噴泉(朱麗葉、安德魯、林德)》(2005)。皮力分享,這件作品談論的是人的傷害感。大水池上,懸吊著三顆頭顱,這三顆頭顱均翻模至三位藝術家。「他們」被戳得千瘡百孔,但噴出來的水卻又是清澈的,形成了一種反差。皮力憶起布魯斯.瑙曼的一句名言——每個藝術家都應該是一個閃亮的噴泉,「說的就是藝術家不斷地要把這種社會賦予他的傷害、剝奪感,轉化為一個美好的呈現。」

 

《三頭噴泉(朱麗葉、安德魯、林德)》(2005)
© 2024 布魯斯.瑙曼/紐約藝術家權利協會(ARS)

 

  在旁的是藝術家創作於1981年的《南美之圈》。作品由一個大型金屬圓環和一張座椅組成,從天花板懸吊而下。藝術家將兒童遊戲中的「音樂椅」轉化為酷刑的座椅,以回應八十年代的政治酷刑。作品帶著強烈的形式感,從媒介、形狀、空間,以及與人產生的來看,都能找到些許藝術家早期受極簡主義影響下的意味。但比起以材質、形式為主的極簡主義,作品中多了些文本。那懸吊於半空的大型金屬圓環正值視線水平線,被遮擋的視線宛如被蒙著雙眼的感覺。皮力形容,「那張被打翻的座椅就像一個備受酷刑的人,雖然人不在場,還是能感覺到一種傷害感。」

 

  劉以鬯在〈吵架〉中,是這樣寫下破碎與凌亂 ——「這嘹亮的電話鈴聲,像大聲呼救的女人得不到援救,沉人水中,復歸寧靜。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固然可怕;寧靜則更具恐怖意味。寧靜是沉重的,使這個暢開著窗子的房間有了窒息的感覺。一切都已失卻重心,連夢也不敢闖入這雜亂而陰沉的現實。」,就算沒有勾勒主人翁的實質存在,卻不代表傷害不存在,而那座椅上的留白也將答案交給了觀者。

 

《南美之圈》(1981)
© 2024 布魯斯.瑙曼/紐約藝術家權利協會(ARS)

 

  展覽中,還有不少布魯斯.瑙曼如何運用身體去探索與自身的關係,以及與他人之間的關係;以及他於60年代開始,如何運用錄像作品為媒介的先創性。上述的三件雕塑作品只是展覽的一部分,但卻讓觀者看到藝術家的另一面——他與外界以及社會關係。皮力表示,「布魯斯.瑙曼的偉大在於,他不是關注一種微觀的政治主張,而是這種政治議題背後的人類狀況。」在布魯斯.瑙曼作品中,並沒有過於複雜的語言,反而是直白的控訴著被美化及掩蓋的問題,「而他就是用最簡單的方式讓你去思考。」

 

「布魯斯.瑙曼」(Bruce Nauman)

日期: 2024 年 5 月 15 日 - 8 月 18 日

時間:星期二至日 11am–7pm|星期一閉館

地點:大館賽馬會藝方及 F 倉展廳

門票:現場 HK$120(成人)| HK$60 (優惠) | HK$170 (家庭門票) /網上 HK$120(成人)| HK$60 (優惠) | HK$170 (家庭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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