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x & Love

　　大清早醒來，還在床上輾轉反側之際，我從手機裡看到朋友上載有關余文樂與阮小儀相戀的新聞，整個人忽然精神為之一振。

　　甚麼甚麼？網絡從來不是可靠的資訊來源，多翻一翻內容，便找到新聞的可疑之處。然後，又傳來男女雙方各自澄清的消息，內容還附帶互相厚道讚美；男的說：「小儀如果我過幾年都找不到對象的話，我們就真的在一起吧！」

　　雖然沒多少人會考究這番話的真誠度，也相信沒甚麼機會能夠兌現，但聽見男人如此說，即使明知只是虛言，也會有片刻心甜的感覺吧……

　　有朋友認為，如果新聞是真的，那準會是非常「勵志」的故事；長相平平的熟女戀上比自己年輕得多的帥男，人生還真的充滿希望。

　　是的，如果單純以高度和顏值逐點計算，我們確實可以得到精確的賺蝕得失。但愛情從來用不著方程式，你願意付出多少、愛有幾深，要怎麼量度？況且，我不敢說阮小儀平凡，事實上她所能做到的事情，例如當節目主持、經營食肆等，都不是人人能及；即使只是煮一手好菜，我自問就沒這種天賦。只能說，她的內涵，一直被「外貌協會」所忽視。

　　更殘酷的是，把她看扁的人，本身好可能也沒甚麼優勢，卻要靠數落別人來讓自我感覺良好。事實上，站在相同年齡層上，她根本沒有多大的落差。

　　誰會察覺，我們習慣了把她看成下靶，卻不知道自己壓根兒也是人家眼中的下靶；不然的話，難道你又認為自己配得上余文樂？

　　現實就是這麼諧趣，大家都愛將感情數理化，甚麼類型與甚麼類型對等，能夠歸作同級；當一些情況超乎想像，便會覺得大件事、不得了！活了這麼多年，見證過不少所謂金童玉女的仳離，怎麼我們仍然未敢相信緣份其實可以不靠譜……

　　愛情面前，根本沒有甚麼可能不可能。

　　想起來阮小儀經常也被安排擔演一些驘得美男歸的角色，製作人大概就是想要營造那種對比強烈的喜劇效果。我是由衷地希望，她在現實生活中也能遇上好姻緣，叫我們相信只要獻上最好的自己，幸福早晚都會找到你；就算日後被傳戀上彭于晏，大家亦不必再驚訝。

　　「我過幾年都找不到對象的話，我們就真的在一起吧！」…… 但願她早日找上對的人，幸福地錯過與余文樂戀一場的機會。

　　晚上八時許下班，到街角餐廳買外賣，轉入後街，在便利店前過馬路，再走一段路回家，風雨不改。

　　提著熱烘烘的外賣，在行人綠燈亮起前，靜靜在便利店前守候。便利店對街的落地玻璃後，出現熟識的面孔。坐在長桌前吃著微波爐小吃，分量所見，相信是他的晚餐，每晚如是。

　　裇衫、西褲、黑皮鞋，應該是同區的上班族。她不知道對方是夜班打工仔，還是跟她一樣，是天天加班的基層員工。

　　便利店固定的金屬椅子上，他雙腿擠壓出的線條格外性感、好看。桌下昏暗的大腿間，今晚開了天窗——忘記拉拉鏈。白色的一角是恤衫的衣角，還是純白小三角？傳統、簡約、不花巧，她的心跳聲大到幾乎對面行人路也聽得到。

　　天窗可一不可再，除了回味，就只能期待。隔著玻璃的他，已察覺到她的異樣，漫不經心張開雙腿，展示她看不到，但想看到的秘境。意識上的裸露令他莫名興奮，她可察覺得到？

　　第二天晚上，他買了更多食物，靜靜在便利店守候她路過。八時半左右，她提著外賣在面前出現。二話不說，把寫了字的便條貼在玻璃上，嚇得他把嘴裏的食物噴到桌上。

　　他尷尬地四處張望，面紅得像辣椒醬。街上的她忍不住偷笑，一直盯著他幽幽的胯下。他冒著汗環顧四周，深信沒其他人看見，慢慢張開腿，拉開褲鏈，露出內褲回答便條上的問題。

　　綠色行人燈亮起，她匆匆撕下寫上「白色？」，然後走過對面行人路，邊走邊笑回家。綠燈不停閃動，他才驚醒衝出便利店。可惜她已消失眼前，剩下忘了拉上的小天窗，在昏暗街上擾擾攘攘。

　　這晚，她如常到餐廳買外賣，他已在門外守候。

　　「你每晚也光顧這家餐廳？」他吸一口氣問。

　　「你——」

　　「留意到膠袋上的餐廳名字，我是來等你的。」

　　「有事？」心跳漸漸加速，期待好事即將發生。

　　「一起吃飯好嗎？」她呆了片刻，「今天不用寫便條貼吧？」她笑得合不攏嘴。

　　今晚他天窗全開，劃上的句號，也許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