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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2/2019

【再見裕民坊】難忘世界最臭「老麥」!獨立記者10年challenge記錄老觀塘

#人物專訪 #觀塘 #裕民坊 #市區重建 #市建局

  一個地方的消失,是否代表有一些人、事、物也會隨之褪色?當觀塘裕民坊不敵時代發展而面臨清拆重建,區內籠罩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不捨和留戀;而人群中卻有一個男人,默默地與時間競賽,帶上一個個珍愛老觀塘的香港人,聆聽並收集小商戶的故事,只盼能用文字和影像為這個舊區留下一筆回憶。

 

  雖然家住馬鞍山,但對「活在觀塘」發起人袁智仁(原人)來說,觀塘既是其出生地,更是他與初戀情人拍拖的老地方,所以特別有感情。「透過沿路觀察、和街坊接觸,我經常都會在這裏找到驚喜,永遠都不會覺得悶。」

 

 

2017年,俗稱「舊麥」的裕民坊麥當勞宣布結束營業,一班觀塘街坊大表不捨。

 

  「我認為它是全世界最臭的『老麥』。裏面的尿臊味,加上漢堡包的香味,這種複雜的味道彷彿在告訴我,這就是觀塘的滋味,我又回到觀塘了。」一提到裕民坊麥當勞——那個被觀塘友親切地喚作「舊麥」的地方,原人的嘴角便泛起掩不住的笑意,一時間忘了自己說話向來像打機關槍一樣,忍不住就把他和觀塘的故事盡數吐出來。

 

比吃更吸引的賽鴿店

 

  2007年,觀塘市中心重建項目正式展開。當時仍是大學研究生的原人,亦開始利用網頁來紀錄這個正準備消失的老觀塘。「香港有不少舊區,其中深水埗、灣仔最為人熟悉,吸引不少媒體報道其動態;偏偏沒太多人理會觀塘,明明這是香港最大型的重建區,是如此獨一無二。」然而,年輕人的「宏願」大多都和吃喝玩樂有關,原人也不例外,他最初成立網頁的目的,純粹是因為覺得觀塘充滿小店、走在裕民坊可以吃到不同種類的小吃;直至日子久了,他才逐漸發現這裏有更多比「吃」更精彩的人事物,而其中印象最難忘的,就非賽鴿店莫屬!

 

  原來那間賽鴿店的店主曾囊括眾多賽鴿比賽的冠軍,惟原人感歎,這些寂寂無名地做著自己事的街坊,往往不被重視。「在外國,或者內地,他們可能會被看待為運動員,但在香港,就只能夠是一個普通小販。我覺得香港社會欠他們一個名分。」只可惜,賽鴿店早就因觀塘重建而遷走旺角,後來又遭政府禁止出售賽鴿,變相整個行業消失了,但這已是別的故事。

 

訪問當天,原人帶小編遊走裕民坊的大街小巷。

每走到一個店舖,原人都會停下來和店主閒話家常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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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塘遊走十多年,原人早已和街坊打成一片。

 

街坊帶路親證「神打」畢業禮

 

  走在裕民坊,看著原人和小商戶說起話來滔滔不絕,幾乎沒有冷場,真的很難想像他本身並不喜歡主動去找別人聊天。「能夠走進這個地區,都是靠四哥、鞋匠福嫂、鐘錶師傅梁生等街坊相助。」他腦海裏隨即浮現出一件往事,說梁生曾帶他參觀「神打」的畢業禮,怎料神打師傅突然開口問他信不信。「當然要說『信』啦,結果師傅叫我試一試,看我用沙撒眼、用刀「界刂」手,是否都沒有事。當時我心裏很害怕,但又真的試了,又真的沒事。」後來原人再聽梁生說故事,才知道梁生當初信神打,全因以前觀塘的治安很不好,玩神打可以讓他保護自己,免被社團威嚇。「若不是有梁生,我根本進入不了這個神打的社群,也不知道這些故事。」

 

  難怪在原人的眼中,裕民坊就像一個很健談的智者。「永遠和他聊天,都會覺得他有新的故事,能帶給我新的發現。而透過這些發現,我會更了解『這個人』有不同的面向和性格,吸引我繼續去研究他,聽他說話。」

 

受觀塘重建計劃影響,多戶店舖攤檔已交吉離場。

 

  原人陪著觀塘走在重建這條路,至今已十多年,面對人來又去,去了又來,他感覺情懷始終未變。「此刻裕民坊仍在,仍是觀塘的地標,仍給我熟悉的感覺。」但想到一、兩年後,裕民坊將會消失,變成商場或酒店,他不無惋惜,「到時就只餘下『觀塘』這個名字,因為那些把觀塘建構出來的人和建築物都不見了。」他又直言,每一次途經裕民坊,心裏都會隱隱作痛。「那次從非洲埃塞俄比亞旅行回來,發現有一整棟建築物消失了。過去十幾年走過這地方,一直覺得那棟建築物都是同一個模樣,直到它被圍封、拆卸,真的很可惜。」

 

  所以原人決心成為觀塘的翻譯員,希望在時代巨輪殺到之前,記錄下這個老觀塘和小商戶的故事,讓社會重新思考重建的意義。「自遷出消息公布後,顧客愈來愈少,生意也愈來愈難做。」他頓一頓又說,「我太太懷孕了,我也會過來這邊買嬰兒服裝,雖然買得不多,但也想為街坊盡一點心意。」

 

  裕民坊清拆在即,聽聽街坊們的心聲:

 

 

  今年八十多歲的梁生,雖然一頭白髮,但修起錶或配製鑰匙起來,手勢依然純熟俐落。在裕民坊開舖逾五十年的他,說起往事時滔滔不絕,又直言做生意「最緊要有信譽、要老實待人,街坊自然會捧場。」面對裕民坊清拆,他感覺可惜,「這些懷舊的東西都沒了,全都沒了。」

 

  現況:業主尚未賣舖,不知何時遷走。

 

 

  身穿整齊西裝、頭戴紳士帽的佘永盛,完全不像一個修錶師傅,細問下才知他已有二十多年的修錶經驗。提到裕民坊,他直言百感交雜,「開心事有,傷心事也有。」被街坊戲稱為「口水佬」的他,平日開舖總愛打開收音機,更愛與熟客打牙骹,「搬走以後,可能不會再有此番情境。但沒辦法,天要落雨,娘要嫁人。雖然不捨得,但要拆也沒辦法,只能留作回憶,沒辦法了。」

 

  現況:想領取流動工匠牌照,卻沒有消息。留守裕民坊直至地盤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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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人為一班還未能領取流動工匠牌照的工匠抱不平。「修鞋、配鞋。需要他們的時候,就會想起他們;但談到重建,卻沒有想到他們。」

2019年2月28日,是已接受市建局搬遷方案及簽妥搬遷協議的構築物用戶和持牌小販的「交吉」期限。在這前一個星期日,「活在觀塘」舉辦了一場「告別裕民坊展」,展出不同街坊和檔主十年前後相片。「地方沒了,確實影響了街坊的聚集,以至彼此的關係,這是無奈的。但我們希望未來可以多舉辦工匠工作坊,並邀請這些街坊回來分享他們的故事,也讓工匠們的手藝能繼續流傳。」

 

07/05/2024

巴黎奧運掀霹靂舞熱潮!從自學、參加大型比賽到參加《全民造星V》,望搣甩B-Boy負面形象「帶入屋」!港隊代表B-Boy C Plus施嘉鑫:霹靂舞令我學懂自我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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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霹靂舞(Breaking)帶給你的印象是甚麼?夜蒲?夜青?街童?或許小時候看到人們在街頭跳舞都有一種負面的既定印象,但其實霹靂舞是讓很多舞者找到自己、學懂自我表達的途徑。2024年巴黎奧運,霹靂舞正式成為其中一項賽事,全城矚目、期待這種舞蹈踏上奧運舞台之際,有一名香港出身的霹靂舞運動員,想透過霹靂舞說故事。

 

  告訴你學霹靂舞的不是壞孩子,希望大家從他身上了解到這個富有藝術感的體育運動,想話你知霹靂舞對他而言是甚麼,為霹靂舞除去這些既有Hashtags!

 

從在學校開「舞林大會」到正式學霹靂舞

 

  「我叫C Plus施嘉鑫,是香港霹靂舞代表隊成員」,C Plus鏗鏘有力、挺直胸膛,堅定地自我介紹,想不到原來未接觸霹靂舞之前,是一個默不作聲的男生。C Plus自言從小寡言,不太會表達自己,直到14歲時,沉迷觀看當時最流行的台灣綜藝節目《棒棒堂》、《黑澀會》因而認識霹靂舞。「當時看影片,看到節目內有人跳這種舞,發現原來可以用一隻手支撐身體,然後用頭部轉圈」,雖然事隔十多年,C Plus憶述時仍然十分雀躍。

 

  對霹靂舞著迷的他,於是每日回校和同學準時展開「舞林大會」,以為有甚麼高手在民間,但原來他們全部都不懂得跳霹靂舞,只是默默地上YouTube找台灣教學影片再自學。一群人集體跳舞,引起老師的關注,隨即制止,但當時他們對霹靂舞的熱情沒那麼容易熄滅,老師沒法子下直接請來導師讓他們正式學跳舞。

 

 

  「所有事都由零開始,發現大家有興趣看,之後一起比賽、表演,最巔峰時,跳舞成為生活必需,一個月內一星期跳足7天,後期朋友聚會都不應約,一心只想著跳舞,經常跳到很晚才回家,弄得滿身傷患,家人擔心我是不是打架,朋友都不理解,漸漸社交圈子都改變」。C Plus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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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帶給「我」甚麼?

 

  C Plus以往在學校玩過不同活動,都有參加籃球校隊,但被霹靂舞所吸引,很快就全心全意鑽研舞步。「第一個學習的高難度動作叫Air Freeze,是用單手倒立,那時花了一個月時間每天不停練倒立,再練只用單手,到現在這刻都有在做這個動作,成功感很大」。跳舞帶來的滿足感固然重要,但霹靂舞帶給C Plus的,不只這種收穫。

 

 

  「霹靂舞 B-Boy中有一個特別之處是,我們比較追求的不是表演,而是自我的表達,要追求如何創造出個人風格。認識跳舞之後發現,原來表達是一樣很奇妙的事,只不過我的表達方式並不是用很多語言上」,一個安靜的男生終於因霹靂舞更懂得自我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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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一個比賽打「強心針」轉全職

 

  霹靂舞打開了C Plus心扉,多年來一秒也沒有離開過。中學文憑試後到舞蹈學校當助教,一下班直接留在排舞室跳舞,這樣的日常維持了一年多,後來重返校園,也依舊專注於鑽研舞技。畢業後開設自己的公司做客製化禮物,「當時一出外比賽,一去便十多天,經營自己的公司可以好好控制時間」,維持住一邊賺錢,一邊跳舞出遊比賽的生活,但這種習慣經過一次海外比賽後截然不同。

 

 

  「2022年末到了韓國參加比賽,一到會場看到的全都是來自世界各地霹靂舞界的『神』」,當時大開眼界,令初出茅廬的C Plus感到壓力無比,但正因為「初生之犢不畏虎」,他和隊友毫無包袱地於初賽豁出去,以最佳狀態迎戰,結果初賽排第18名,這個成績令C Plus十分驚訝,雖然最後於64強不敵世界排名第2的日本選手,但回到香港後,亦令C Plus反思其實自己的水平不差,倒不如孤注一擲,讓自己放下工作,全職跳舞和訓練。

 

  運動員經常到處飛,到外國比賽交流,不少人無論到哪裏比賽,都會帶著幸運之物,C Plus都不例外!「霹靂舞比賽的服裝沒有硬性規定,所以有時我會把這條頭巾綁在頭上,或繫在褲側。在美國、剛才所說的韓國等大賽也有帶著」。

 

 

下一頁:把霹靂舞「帶入屋」

 

把霹靂舞「帶入屋」

 

  在奧運增設霹靂舞項目之前,大家對這個舞種或許還是帶有負面印象,但C Plus對霹靂舞的態度單純如最初。沒有人認識自己、缺乏了解霹靂舞的觀眾,他就主動出撃,參加電視台大型選秀節目《全民造星》,誓把霹靂舞「帶入屋」,「當初參加不是想贏冠軍,而是想更多人了解到原來香港有B-Boy,報名前都有想過自己不懂唱歌怎麼辦,但很想讓大家看到霹靂舞,所以還是參加了。」,就這樣一個「善舞」,但「不能歌」的B-Boy C Plus入圍,成功在電視機前出現,也成功令「造星迷」留下深刻印象,「本來很想起碼晉身多一圈,令更多人在電視機看到我跳霹靂舞,但無奈當時奧運積分賽開始,所以選擇退賽,看看能否闖進奧運」。雖然很早已離開比賽,但他獲邀在決賽表演,最後還是成功把霹靂舞帶到更大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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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追求、享受」

 

  在香港,霹靂舞仍不是精英體育項目,未獲體育學院的資源。C Plus常笑言是「自己畀自己全職」。事實上,不只經濟上未能滿足運動員需求,連訓練場地、教練及醫療團隊等都沒有支援,C Plus要有規律訓練,就要靠自律。一星期有5至6天跳舞,2次健身訓練,每次用電話拍下自己跳舞的動作,小休時自己修正,讓自己成為自己的教練。眼見隊友、前輩們慢慢要考慮經濟而上班,又或者退出霹靂舞圈子,但C Plus「反其道而行」,人人重返職場,他卻選擇看看全職訓練水平可以有多高,全職生涯展開後不同的大賽也陸續出現,包括為人所知的杭州亞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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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lus自言不是天才舞者,但日練夜練,小時候很快贏到很多香港大賽,所以從小就向當「世一」出發!「一直都想趁還有能力時做到世界冠軍,但沒料到會有奧運這個大舞台出現,很多前輩都會跳了一段時間後離開,可能看不到很多突破的事情發生,所以覺得自己很幸運,有時候真的要堅持才會看到希望,並不是看到希望才會堅持這句話是真的」。

 

 

  不斷迎戰高水平比賽,不斷設法與世界各地對手交流令自己進步。十多年來霹靂舞生涯中,C Plus從沒有想過要放棄,更笑稱自己對霹靂舞的感情是「痴迷」。「在霹靂舞生涯中,我覺得堅持很重要,沒有堅持就不會有B-Boy C Plus這個人出現,另外就是追求,我自己比較喜歡挑戰,第三就是享受的態度,人們經常問我辛不辛苦,我都說一定要做自己享受的事才不會覺得苦,以後也會以這三個態度繼續下去,可能到60多歲還會跳,只不過不再做太多高難度動作,又或者轉換一個身份」。

 

  C Plus及其他香港霹靂舞代表隊最終未能於暑假的巴黎奧運亮相,但即將有亞洲及世界錦標賽、世界運動會等賽事,希望屆時在C Plus身上的賽事Hashtag日漸增多,亦有更多人認識香港霹靂舞代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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