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智

　　多年前，初初加入政府，即係官場，做個芝麻綠豆官。某日，與大大大上司有機會飯聚。可能佢睇得起我，覺得呢個傻小子「有點前途」卦。兩杯之後，突然授予「做官錦囊」：「阿碌，做官，全世界如是，去到咁上下級數，就要代表政府見群眾，見傳媒，又或到外地開國際研討會。記住，講野，一定要極小心！因你不單代表自己，更重要，代表部門，甚至代表政府，甚至代表香港！」

政客高官口中，沒有真話假話，只有「應該講的話」。

　　今日憶起舊事，因見到81歲的中國外交部前部長李肇星，搖身一變，成為網上KOL，向網友分享自己官場生涯汲取的智慧，非常珍貴。

李肇星曾代表國家與全球頂級政客交手，深懂「不說假話，真話不全說」的奧妙。

　　老李講及的其中一段，為上世紀80年代時，因要代表外交部發言，但又深感自己能力不足。於是，不停向高人請教。

　　其中一位，為語言學家季羡林。對方贈予九字箴言——不說假話，真話不全說。

　　意即，只根據你的身份，你的授權，說你應該說的真話，你記得的真話！

　　是否充滿哲學意味？是否很難掌握？

　　其實，一點也不是。「真話不全說」，人人應該由你最細小的單位——家庭中練習練習。

　　例如，你老婆穿上一件九彩新衣問你靚唔靚，難道你冷冷回應一句——五光十色點會靚呀？找死乎？「有經驗」的老公，一定會反應：「哈，都幾好吖，品味唔錯！」然後，個心說服自己，喂，真係唔錯㗎！

對老婆講「真話」，必定帶來「災難」。

　　家庭以外，返到公司，若開會時，你上司拋出個構思問你點睇？若講真話係：「嘩！好渣喎，肯定唔掂！」咁，一講即死！點答？最佳笑笑口略滿意話：「唔錯……應該有成功機會的！」然後，靜靜地替上司修修補補，希望新計劃唔使孭鑊。

對上司說冒犯性的「真話」，必定「前途似咁」。

　　小學開始，全部課本都教人「誠實」、「講真話」。

　　長大後，你就發覺，講真話大晒乎？坦白容乜易，BB仔最坦白，愛笑就笑，愛喊就喊。

成熟心智者必理解為何正常人對「真話」其實興趣不大。

只有BB才可情緒化地任意作「真話的表達」。

　　再者，更多時，講真話，行坦白，直接的，就似一把利刃，直插別人心胸。應該嗎？倒轉又如何？你想唔想大庭廣眾面前俾人坦白地批評你一番？

　　太幼稚了！

　　由林依晨、許瑋甯、賀軍翔主演的台劇《不夠善良的我們》，自 4 月初開播以來一直人氣高企，同月同日出生的林依晨、許瑋甯 12 年前愛上同一個男人，多年後前者成功橫刀奪愛，與賀軍翔步入教堂；後者依然單身但擁有自己的事業，每日為生活打拼。短短 8 集道盡兩人在家庭、職場、生活間的迷茫和掙扎，劇中不同情節彷彿細說着你我他的故事，城市中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四十不惑」，處處都勾起大家共鳴。等「黃 Viu」今個星期六播出最後 2 集的同時，不如帶大家重溫《不夠善良的我們》的職場金句，句句都是打工仔才懂的寫實對照。

不夠善良的我們金句 01｜整天只知道工作，飯都不好好吃，自己都不好好照顧自己，誰來照顧你？

　　打工仔每天營營役役地工作，早上睜開眼便開始覆電郵、短訊，回到辦公室又開會見客，直至天都黑才下班；忙碌起來甚至吃過飯糰、便利店叮叮飯就當一餐。許瑋甯飾演的女強人 Rebecca 也是這樣，為了填補內心的空虛，生活都被工作佔據，難怪柯震東飾演的「飯腳」于向立向她訓話︰「自己都不好好照顧自己，誰來照顧你？」

不夠善良的我們金句 02｜你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自由業是沒有自由的。

　　本身為 Marketer 的 Rebecca 有實力又肯拼，深受同行信賴，自立門戶後 project 接 project，每日工作到天昏地暗，辦公室都關燈才願下班。有次她在 Pantry 與共享辦公室的前輩秦姐（劉若英客串！）閒聊，說起 freelancer 其實沒有自由，甚至比打工仔更大壓力，Rebecca 只能弱弱回應︰至少不喜歡的案子可以不接……

不夠善良的我們金句 03｜人會老，錢會貶。四十歲沒有權利去想你喜歡的事，四十歲只能去想未雨綢繆的事。

　　共享辦公室的前輩秦姐也有另一經典金句︰四十歲沒有權利去想你喜歡的事，四十歲只能去想未雨綢繆的事。一言驚醒夢中人，Rebecca 本來打算 50 歲左右退休，現時存款卻只有 60 幾萬台幣，但若想好好退休，每人平均需有 2,000 萬台幣儲蓄才夠用，引起劇迷熱議到底要多少錢才夠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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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善良的我們金句 04｜剛剛才知道我的人生是負面教材。

　　Rebecca 本來也有助手四維幫忙打理事務，只是對方後來因人生規劃決定辭職。四維表示自己一直視 Rebecca 為職場女強人的典範，羨慕對方能獨立自主地工作，卻不想自己像單身的 Rebecca 甚麼事只能靠自己，所以在愛情、事業之間選擇了前者。Rebecca 聽罷當然感到受傷，「我這麼努力！我單槍匹馬的，連一個問我今天好不好的人都沒有，我又不投機不取巧，靠自己的實力忙到沒有朋友，剛剛才知道我的人生是負面教材。」那種委屈同樣令觀眾有共鳴！

不夠善良的我們金句 05｜為了抵達那個目標，必須先經歷多少痛苦，你計算過嗎？

　　這是林依晨在第 1 集開場的一段獨白。「你的下一個目標是甚麼？為了抵達那個目標，必須先經歷多少痛苦，你計算過嗎？然後你又開始計劃下一個目標，又開始經歷好多的痛苦……終於目標達成了，但是那個快樂其實只是一剎那而已。」我們用青春汗水失敗淚水，成就人生每個重要時刻，誰能算得清剎那快樂是否足夠抵銷過程中所經歷的痛苦？

不夠善良的我們金句 06｜忠心耿耿不值錢，有甚麼好的機會，還是要好好把握。

　　Rebecca 曾任職的廣告公司有位主管叫 Christine，同事們都討厭她，但無可否認她為工作付出很多，不只賠上了婚姻，更拒絕了獵頭公司的邀請，放棄優厚前途；全因老闆當時以升職挽留，要她多等 2 年待高層退休便可登上副總之位。結果高層退休，升職機會留給賀軍翔，老闆以一句「你是女的」 就讓 Christine 願望落空。升遷宴當日，她忠告賀軍翔︰「忠心耿耿不值錢，有甚麼好的機會，還是要好好把握」，自己就是最好人辦。所以話人人平等，每個不善良的人都有不被善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