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財有道

2018-08-02 08:00:10

【荷蘭日本直擊】型住過晚年,與長壽作戰

  世界衛生組織(WHO)的老齡化專頁寫道:「在幾乎每一個國家中,60歲以上人口比例的增長速度,比任何其他年齡組都要快……人口老齡化可視為公共衛生政策和社會經濟發展的成就,但也對社會提出挑戰,必須最大程度地加強老年人的健康和行動能力,以及他們的社會參與和安全。」短短約100字,點出了人口老化的種種挑戰。 

 

  香港以至全球都對著人口老化情況,iMoney記者分別走訪荷蘭、日本的長者設施,了解當地如何布陣「應戰」,讓長者們過得有尊嚴一點、「型」一點。

 

  人口老化先要解決「老有所居」問題,荷蘭有不少機構招攬年輕人與長者共居,換上新潮裝修。有機構貼心地為長者屋布置,當長者身體變差後,單位隨即變身,增加護理設施,變成護老院單位,免卻年邁長者不斷轉換環境的煩惱。

  

  人口老化伴隨社會勞動力下降的問題,日本一向善用科技,當地有護老院引進智能科技及機械人加入行業,提示長者食藥,充當長者的運動教練,陪伴長者看電視、談談心,從而減輕護理員不足的壓力。

  

  至於香港,護老院人手嚴重不足,資助床位供不應求,在政府近年鼓勵居家安老的趨勢下,有設計公司想到改裝長者的家居,以適應長者年紀愈長的安全需要,兩年間已達收支平衡。

  

  未雨綢繆,在香港一步步進入老齡社會前,是否可以準備得更好?

 

荷蘭直擊:另類長者屋 老友記 型住不求人

 

  「老後,你想過怎樣的生活?」荷蘭一個社會房屋協會Habion,在社區向400名長者問這個問題,答案是︰我想生活得愈獨立愈好。

  

長者屋成立之前,機構向區內長者問了3個問題:你們想如何變老?年老後需要甚麼?年老後可以如何照顧自己?結論是長者都不想原來生活有大改變,想繼續獨立生活,所以長者屋採用了近年流行的共居概念。

 

  人類無法逃避變老的階段,機能衰退、自理能力減退,搬去護老院生活,看似是理所當然,但荷蘭與香港有相同的問題,護老院環境欠佳,長者都不想入住,「他們想生活獨立,想住在屬於自己的一間屋,而不是一個老人機構的『住客』,因為作為住客,護老院決定他們幾時起床、幾時食飯、幾時睡覺,又不時有人進出房間,送餐的、清潔的,隨時一日醒來的14小時,便有不同人進出28次,即是每半小時有人打擾,老人家需要獨立,也需要私隱。」Peter Boerenfijn是Habion的行政總裁,協會在全國有18間物業,出租給護老機構經營護老院,其中一間位於阿姆斯特丹以東一個多小時車程的城市Zwolle,在4年前改裝成結合社會房屋和護老院概念的長者屋,在荷蘭也是絕無僅有的試驗。

 

不老觀感 始於流行裝潢

  

  長者屋面向大街的大門,每晚6時會鎖上,但面向鄰近社區的後門則開放至深夜,讓長者可以自由出入,大堂的公共空間放滿綠色植物,椅子都是綠色的,旁邊放了幾排粉橙色的信箱,「護老院是統一收信、派信,但住在這裏的長者想獨立,所以每個長者各自有信箱。」給記者最深印象是護老院的色調,全屋用了很多鮮色、粉色,牆上掛了不同的藝術品,有別一般護老院灰灰白白的模樣,「天花的喉管、冷氣槽是故意外露,很多長者見到問我們,幾時完成裝修,我們就話,這是現在流行的工業風設計,有些人依然不喜歡,經常談論那些『未完成的工程』,但有些長者喜歡新式設計,覺得更貼近年輕人。」

 

放在低位的信箱為行動不便的長者而設。

 

  Peter帶我們到地下一個一房一廳的小單位,說是小單位,但已有350平方呎,比很多人的居所要大,屋內有個簡單的開放式廚房,客廳和睡房的落地玻璃面向花園,陽光可以照射入屋,「本來不是落地玻璃窗,有幅牆在窗下面的,但長者們想從屋內走出花園,於是我們弄了可開關的落地玻璃窗。」

 

每個長者有獨立空間,單位外望更有無敵公園景。

 

出入自由 與社區不脫節

 

  在睡房旁的廁所同樣有別想像。為安全起見,很多長者居所在廁所安裝扶手,或者有特別大的浴室,方便輪椅出入,但長者屋的浴室並沒有特別設計,「原來很多長者想要小一點的廁所,讓他們的手可以扶住牆身,不會跌倒,他們想獨立生活,不想有人『幫忙』如廁、洗澡,長者想要的東西,與護理中心覺得他們需要的東西有很大差別。」

 

  長者屋有不少公共空間,舉辦各類型活動,畫畫、周日茶敘等,遇上國王日、除夕等特別日子,就會舉行派對,長者可自由參加,甚至會邀請鄰近社區的鄰居參與。除此之外,每一層都有讓入住學生和長者一起煮飯、食飯的公共廚房,採訪當日,正有一個學生與幾位長者食午飯,「想食熱食或凍食都可以,這裏沒有固定餐單,好似在屋企一樣,好似以前一樣生活,更好的是,我不再一個人在家,在這裏可以跟不同人傾偈、互動,可以隨時出入,自己去附近公園走走都可以。」

 

入住學生:回饋長者

 

  在大學讀社會工作系的Marit(見圖)在長者屋住了3年,她還記得,首年入住的第一個除夕,她沒有與朋友到街上狂歡或開派對,而是留在長者屋,與她的「鄰居」們玩遊戲、傾計、一起望住牆上的時鐘,等候倒數的一刻,那一晚仍然是她至今最難忘的時刻。

 

 

  有意入住長者屋的年輕人,可以較低廉租金入住,但都必須寫一封申請信,說明想入屋的原因,「長者對一個國家的意義很大,他們建設整個國家,並留給後代,這是我們應該感恩的,所以我想回饋給他們,一起住、一起分享、一起做不同的事,對我和他們都有意義。」Marit是住在長者屋的10名年輕人之一,他們每星期要抽若干時數,與長者共處,可以是一起煮飯用餐,也可以是外出行書店等,給長者過正常生活,但並沒有硬性規定,縱然如此,入住的年輕人都是有心人,願意與長者共處生活,因此Marit和不少長者成了好友,互相分享大家的故事和經歷。

 

多元化是長者的訴求之一,長者屋於是招募了10名大學生入住。

 

學生共居 老友記不孤單

 

  不少入住長者屋的長者,以前住在Zwolle,或者現有親人住在附近,或以前在附近開店,因此對社區內的環境非常熟悉,自出自入不成問題,「這是其中一個我們希望做到的,就是將長者屋建在一個社區旁,讓長者覺得是社區的一分子。」

 

Habion行政總裁Peter(中)表示,150人住在同一幢大樓,有衝突是平常事,因為日常生活就有衝突,也是長者想過正常生活的一部分。

 

  要打造一個真正的多元社區,長者屋不可只有老人家,他們希望與年輕人共住,做他們的鄰居,於是Habion招募學生,與入住的長者一樣,隨時可以邀請朋友到訪,甚至過夜,養寵物都可以,「曾經有個學生懷孕,適逢有電視台來採訪,記者問老人家,嬰兒經常在夜晚哭,令你們無覺好瞓,好麻煩的,那位老人家很幽默︰『無所謂,反正我都聾了。』那位記者與我們很多人一樣,對護老有一個既有概念,以為要好靜等,但長者想有事發生,就好似日常生活,八卦別人的事,結果那嬰兒有了數十個祖父祖母,大家都很開心。」Peter的女兒是大學生,他說在荷蘭市中心租屋的情況,不比香港的好,他的女兒與朋友合租一個不足300呎的開放式單位,月租是逾萬元,長者屋正正在Zwolle的市中心,步行至火車站只需15至20分鐘,附近有很多小餐廳和小商店,而且租金相對低廉,對學生有一定吸引力。現時長者屋有150人入住,其中10名是學生,Peter直言不知道這個比例是否合適,因為改革仍在實驗階段,如果大部分長者希望有更多學生,便有機會增加學生比例。

 

不會有長者負擔不起要搬走

 

  長者屋的營運模式,對長者還有一大好處,Peter舉例,一名毋須照顧的長者入住,後來身體變差,需要不同程度的照顧,以往有分家居護理、輕度護理院、重度護理院、醫院等階段,長者因應身體狀況入住,「很多人不想搬來搬去。」長者屋則會改裝單位,讓長者可以一直住在同一單位內,直至最壞的情況要住院為止,「這是我們之前問他們想如何老去所得出的結果。」

 

  社會房屋機構在荷蘭有逾百年歷史,負責為特定的低收入組群提供廉價房屋,Habion服務長者為主,出租房屋給護老機構,但護老機構受政府政策改變影響甚大,政府資助額時加時減,從而影響收入,Peter說,有些護老機構因此倒閉,社會房屋機構的收入也變得不穩定。

 

單位依長者需要改裝

 

  根據當地的福利制度,政府會為入住護老機構的長者支付房租、清潔、護理、膳食等費用,「但後來政府將房租拆出,納入房屋制度,因為在房屋制度下,市民要自行承擔租金,但金額按計分制設有上限,除非收入太低,才可向政府申請房屋津貼。」Peter說,政府本來承諾支付所有長者的房租,但突然改變制度,只按入住人數支付租金,「與此同時,保險方面要求護老院減少入住人數,令部分房間被迫丟空,護老院因此收入大減。」

 

  為了解決問題,Peter想出與護理機構合作營運社會房屋,同時穩定雙方收入,「長者可以直接向我們租單位,大約是月租600歐元,如果他們需要護理服務,則與護理機構『購買』,費用按福利制度、保險支付;第二種是需要重度護理的長者,有機會政府會支付房租,但以前是全部人都有,現在只有10%;最後就是向護理機構要求入住,我們將單位租給護理機構,但無論哪一種模式,也不會有長者因負擔不起而要搬走。」

 

老人院很危險 認知障礙症專家:最重要有社交

 

  人口老化,要處理的還有疾病。患認知障礙症的風險隨年齡增長,現時本港沒有確實數據顯示認知障礙症患者人數,而根據醫院管理局的資料,本港65歲以上人士患上認知障礙症佔同齡總人口的比率,估計為5%至8%,而80歲以上人士的患病比率則估計為20%至30%。

 

 

小空間造就大家庭

 

  不少長者手腳靈活,但腦袋出了問題,叫家人不知所措,結果老人院成為了他們的落腳點,這將是社會未來必須面對的一大難題。「一個社會要照顧所有認知障礙症患者,需要的錢是很多。」問題不只在香港出現,來自荷蘭的認知障礙症專家、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阿茲海默醫學中心總監Freek Gillissen指出,至今未能判定該症的成因及治療辦法,因此現時最重要是解決照顧患者的問題,其中必須改變傳統的照顧模式。

 

根據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阿茲海默醫學中心總監Freek Gillissen觀察,六成照顧認知障礙症的家人,會出現最少一種抑鬱症的徵狀,特別是患者的伴侶,壓力主要來自沉重的照顧工作及另一半的巨大轉變。

 

  「荷蘭和香港老人院的問題分別不大,同樣是教育程度低的護理員,薪金很低,我認為最好辦法是拆細現有的大型老人院。」他說,荷蘭有不少老人院以12人為上限,患者同住一間大屋,各有獨立睡房,除了護理員外,患者的家人以義工身份參與舉辦不同活動等,「有些人煮飯、有些人洗碗,好似一個大家庭,不是老人院決定食甚麼,患者坐住等食。」

 

家人鄰居應多合作

 

  對於認知障礙症患者和照顧者,Freek認為保持社交活躍和生活質素相當重要,他見過不少照顧者的身體日漸變差,患高血壓、腸胃病、抑鬱症等,但如果雙方能多一起出外散步、游泳等,可各自放鬆,「未到最後一刻,患者在家生活是最安全,老人院是很危險的地方;但如果患者開始半夜起床遊蕩,就必須去老人院。」他又說,照顧者也應該讓鄰居知道家人患病,「鄰居在街上見到患者一個人,都不會打完招呼就走,識得通知你。」

 

  「要處理一個問題,必須在社會引起很大的關注。」他慶幸荷蘭人對認知障礙症的關注愈來愈多,有助找出社區的隱藏患者,「認知障礙症早期病徵不明顯,很多人以為是記憶衰退,但最先出現病徵是行為有變,突然對社交生活提不起勁,不願外出接觸外界。」由於現代社會有很多獨居長者,他們的病徵更難被發現,Freek說現時有不少荷蘭人發現自己或身邊人的記憶力衰退或行為有變,會主動找普通科醫生做初步評估,但早前來港的他留意到,很多香港人選擇直接找專科醫生,浪費了大量時間,「評估診斷是非常重要,能及早發現,才不會延誤處理問題。」

 

日本直擊:智能安老新趨勢 巨資引機械人入行

 

  「大家舉起雙手,張開右手,左手握拳,我們左右手轉換這兩個動作。」在東京一間護老院的活動室,十多位公公婆婆坐在輪椅或椅子上,跟著「教練」做運動,但「教練」不是人,是日本有名的類人型機械人Pepper。

  

  除了有Pepper教做運動,住在這間護老院的長者,床頭都有一個對話機械人「細路」Sota,提醒食藥。當記者走到護老院的電視室,幾位婆婆面前有機械寵物狗Aibo在搖頭擺尾,其中一位婆婆「肉緊」地撫摸著毛茸茸的機械海豹Paro小聲說話,Paro昂起頭貶著「萌爆」的大眼睛看著婆婆,似聽懂她的話。

 

穿戴式機械人助負重

 

  這間「聘用」機械人的Silver Wing特別護老院,位於東京巿中心中央區,擁八層樓高的獨幢大廈,平實石屎建築毫不科幻,卻是日本走得較前的智能化護老院。當被問到機械寵物陪長者看電視,該院的設施經理関口由加莉(下稱関口)指:「沒有這些機械寵物,護理員可能要跟婆婆聊天,就無法做其他工作。」她指護老院開業17年,約在6、7年前開始引入照護機械人(Care Robot)設備,「我們最初引入是輔助員工工作的機械人,主要想改善勞動人員的工作環境。」

 

東京市護老院Silver Wing「聘請」機械人Pepper教公公婆婆做伸展運動。

 

Silver Wing特別護老院

 

位置:東京市中心中央區

院舍:八層樓高獨幢大廈

營運:物業屬政府,由當地非牟利組織Silver Wing營運

住宿人數:長住40人、短住6人、日托34人

收費:長住每月40萬日元(約28,200港元)

護理員與長者比例:1:2.6

 

  院舍最先引入的,包括一件如背心的機械人設備,叫肌力裝,利用壓縮空氣的動力,轉化為助力,職員穿上後頓變「大隻佬」,可多提66磅的重物,可輕易地搬移老人。関口表示,護理員因經常搬移老人上落床傷腰,不時要看醫生及休假,令人手更緊張,「以前同事因腰傷休假,我們要再僱人替更,引進這個設備後,確實減少了休假養傷。」

 

日本護老院面對人手短缺,要以各種科技紓緩護理員的工作量。

 

老人護理人手極短缺

 

  関口直言,人手短缺正是日本護老院面對最大的難題。日本屬超級老齡化社會(見iKnowledge),65歲或以上老人佔總人口近28%,即3,500萬人,護老院需求龐大,護理員人手卻追不上。按日本的福利局資料,老人護理員人數在2000年到2013年間,升了逾3倍至171萬,仍遠遠不夠。去年日本政府通過護理員每月加薪1萬日元(約704港元)及改善工作環境,希望吸引多25萬人入行。政府又估計到2025年將有三分一人口是老人,需要253萬名護理員才能滿足需求,但依現時情況預計,到時仍有38萬個請不到人的空缺。

  

東京市Silver Wing護老院設施經理関口由加莉指很多年輕人不願入行,嫌護老院工作辛苦。

 

  有護老院就因請不到足夠員工而影響開業,即使護老院工資不算很低,関口指:「做這行很辛苦,現在年輕人又有很多想法,即使我們這邊的工資高一點,也未必來。」她指Silver Wing的護理員工資比其他院舍高,月薪由28萬至32萬日元不等(約2萬至2.3萬港元),東京最低工資月薪為15萬日元(約1.1萬港元)。該院的職員與長者比例是1:2.6,缺人問題未算嚴峻,「但我們的長者都是行動不便的,若1人照顧三名長者,是很吃力的。」

 

  日本的護老院要「招請」照護機械人「員工」,成本不輕。関口坦言若不是有政府補助,護老院是「請不起」這類機械員工,「一開始時我們花了約1,000萬日元(約70.8萬港元)買入相關設備,當中七成由國家出錢,我們負責其餘三成,即大約200萬至300萬日元(14.2萬到21.2萬港元)。」她指這幾年東京很多護老院開始引入照護機械人,其他縣則較少用。

 

增監控冀解決孤獨死

 

  関口又提到,日本很多長者有失智症,經常走失,家人照顧不了,要入住護老院,護老院需求巨大,照顧這類長者的人手更要多;另一方面,又有很多獨居長者,沒有親友,跟社會脫節,最後孤伶伶死在屋裏,很長時間後才被發現,「政府覺得照護機械人有監控功能,能解決這個(孤獨死)問題。」

   

  日本政府在六年前力推開發照護機械人,透過《促進開發及引入護理機械人計劃》撥出23.9億日元 (約1.7億港元),補貼私人企業開發人工智能、感應器、人工肌肉及骨骼等的照護設備。関口所工作的護老院,大量採用這些新產品,但她表示照護機械人設備都只是輔助性質,並未到取替人手的地步,不過就有助招聘新員工,「對年輕人來說,養老院工作繁重,但他們來這邊工作,有照護機械人幫忙,負擔就沒那麼重。」

  

  照護機械人未普及,跟其研發成本極高有關。記者為此採訪了肌力裝的開發者小林宏,他是東京理科大工學部教授,是日本有名研發服務型機械人的學者,於2009年研發及製造出全球第一個機械人老師。兩年後他開發肌力裝,希望幫助長期卧床的病人能起身步行。經改良後,用途稍變,用家穿上後變「大隻佬」,2013年起有工場及護老員採用。

 

東京理科大學教授小林宏研發出的肌力裝可減輕負重。

 

  小林宏指肌力裝至今已賣出3,500件,每件售60萬至80萬日元(約4.2萬至5.7萬港元),但共投資了5億日元(約3,500萬港元),雖然有國家及企業的補助,現時仍未回本,他公司每月還在賠本,「現在巿場才剛開始,要多點宣傳,成本高也是原因,但賣得好,售價有望降低。」

 

日本進入超級老齡化社會,護老服務需要大量人手。

 

  他指接過不少來自香港的查詢,但礙於維修、保險等問題,至今未有一件賣到香港。對於照護機械人的發展,小林宏指現時的機械人產業以工業為主,服務型的機械人只佔10%以下。他指有主題樂園用服務機械人,但維修費相當高。

 

  無論如何,使用機械人設備勢成趨勢,發展機械人已定為日本的國策,2016年發表的《機械人產業白皮書》明言國家要推動機械人技術,解決老齡化人口及勞動人萎縮問題。打後20年,日本的機械人巿場資金將增至10萬億日元(約7,068億港元)。

 

每月2.8萬港元 屬中等收費

 

  現時日本護老院公私營比例是7:3。要入公營院舍,先經政府養老保險科審查長者健康狀況,並分一到五級,等級愈高,狀態愈差,再按等級申請入住相對的護老院。例如文中提及在東京中央區的Silver Wing,接受第三等級的長者入住,即未能行走、如廁需要幫助的。入住月費為40萬日元(約2.8萬港元),相比有高檔私營護老院月收100萬日圓(約7萬港元),Silver Wing的收費乃屬中等。長者可動用養老保險支付四分三費用,餘下未能自付,可申請政府補貼。

   

智能安老 香港跟上未?

 

香港跟日本一樣,面對人口老化及護老人手短缺的問題。

 

  跟日本老齡化人口相比,香港人口還年輕。按香港統計處2016年中期人口報告,香港65歲或以上人口約15.9%,人數約有116萬人,屬第二級的高老齡化社會,未似日本去到超級老齡化。日本很早已經開始研發智能安老的設備,而且研發機械人一直是日本的強項,這方面香港暫時未能相比。不過,去年香港的《施政報告》撥出10億港元設立專項基金,推動樂齡科技,即引進科技入安老服務,現階段基金主要用作資助安老及復康服務機構買科技產品,開步走向智能安老。

 

照護機械人「員工」逐個睇

 

 機械寵物Paro

  

 

  研發者:日本產業技術總合研究所負責人柴田崇德博士

  功能:像寵物小狗一樣對主人作出眨眼發聲、搖頭擺尾等互動

  職位:解悶員,任摸任拍陪傾計

 

 類人型機械人Pepper

 

 

  研發者:軟銀(Softbank)

  技能:能按動作、表情、語氣、聲線等識別人類情緒及作出互動

  職位:體操教綀 

 

 智能感應床墊

 

 

  研發者:日本專業護理床生產商Paramount Bed

  功能:布滿感應器的床墊,搜集睡眠者的心跳、熟睡或淺睡、起床等數據

  用途:夜更護理人員透過電腦實時數據,掌握老人的睡眠狀態,間接巡房

 

 對話機械人Sota

 

 

  研發者:日木電訊公司NTT

  功能:配合監察、能跟人對話

  職位:「駐守」床頭提醒食藥

 

 肌力裝(Muscle Suit)

 

 

  研發者:日本東京理科大學工學部教授小林宏

  功能:轉化壓縮空氣所產生的動力為助力,讓人多提66磅的重物

  用途:穿上肌力裝即變「大隻佬」,可輕易搬動重物,搬移老人過床不再費力

 

 步行復康機「Tree」

 

 

  研發者:日本 Reif公司

  功能:透過感應腳步輕重,指導長者重整步姿及節奏

  用途:中風長者可自行使用,練習走路

 

 變型金剛床

 

 

  研發者:電器生產商松下(Panasonic)公司

  功能:將床及輪椅合一的設計

  用途:半張床可分離「變型」為輪椅,方便行動不便的長者

  

80後轉行開社企 拓改裝長者屋商機

 

  80後雷煒程,老本行是公關,數年前因父親患上末期癌症,起居生活頓起變化,令他驚覺生活已久的家,很多地方對父親來說竟成為障礙,完全不適合老人家活動,雖然有職業治療師提供家居設計及改裝的意見,但要跟著做,把屋企完全改裝並不容易,同時他卻又看到商機。

 

雷煒程因父親的經歷,讓他看到為長者改裝居所的商機。

 

雷煒程

(Lawrence)

‧80後

‧原本任職公關

‧2015年與舊同學創立社企「長屋設計」

‧獲李嘉誠基金300萬港元改裝1,000戶長者屋

 

  他遇到的問題不是個別例子,而是大趨勢。隨著香港人口老齡化,愈來愈多單位需要將家居改裝成長者安居的地方。於是他和四位舊同學,當中有三人從事室內設計的,在2015年成立社企「長屋設計」,專為長者提供家居設計到裝修的一站式服務。例如與職業治療師合作,評估病患人士的需要後再作出適合他們的家居設計,並提供裝修工程。2016年該公司已獲得香港設計委員會、表揚創新思維及設計的「D嘜認證」。

 

廁所居家意外黑點

 

  現時已全身投入自己創辦的社企,雷煒程強調:「我們不是賣產品,而是賣服務。」公司的設計理念是以人為本,除了長者,設計師亦著重跟老人家的屋企人及專業醫護人員的溝通,務求造出個性化的設計方案,貼合老人家的需要。

 

  廁所往往是長者出意外的高危地帶,雷煒程指:「七成家居意外發生在廁所,因此很多人會選擇以廁所作局部裝修。」而沖涼更是高風險活動,因為地板濕水後老人最易跣倒,因此防跣防滑是首要考慮,最基本是地下鋪防滑磚,再加設扶手,其次是棄用「擒出擒入」的浴缸,改為淋浴的企缸,部分甚至可考慮安裝坐式淋浴設施,讓長者坐在淋浴椅上「沖涼」。

 

  雷煒程的社企開業不足兩年,聘有員工18人,公司已收支平衡,但具體生意額不便透露。他指有七成客人是上門客或在網上找到他公司的,其餘是別人介紹或看到相關報導。「幫襯」的客人有一半是因健康需要,另一半則因換樓而「順便」改裝。大部分生意屬全屋裝修,其餘是局部裝修,多改裝廁所或廚房。他建議不妨提早規劃退休後的家居需要,因為愈早改裝,可盡早避免意外發生,安享晚年。

 

獲李嘉誠基金會注資

 

  至於收費方面,全屋裝修一般預算樓價的8%至10%作裝修費,舉例400萬樓價,預留約32萬至40萬元改裝為長者屋;局部裝修支出則較低,一般而言,廁所改裝費用約6萬元。雷煒程表示,公司的目標是在兩年內,做到2100個夾心階層長者的家居維修。他認為只要服務能貼合用家需用,不用擔心沒有市場。「我們一開始時,只是由洗手間改裝開始,接著做全屋裝修和長屋科技,公司慢慢scale-up(擴充)。」早前他公司獲李嘉誠基金會資助300萬港元,為1,000戶弱勢長者改善家居。

 

  雷煒程指近年社會關注長者的需求,例如政府在2017發表的《施政報告》中預留10億元成立樂齡科技基金,目的是改善長者的生活,並減輕護老者和護理人員的負擔和壓力,提升安老服務的質素,該基金會資助安老服務單位試用及購置科技產品, 無疑鼓勵業界研發更多樂齡科技產品和服務。

 

  去年該公司研發樂齡科技系統,例如防走失智能系統,長者只要戴上防走失手錶,當走出預設的安全範圍,保安便會通知老人家及其家人或派出保安員協助尋找。

 

長者屋與別不同的設施

 

加厚坐廁,讓有關節問題的長者易於坐上或站起

廁所鋪上最高第11級防滑地磚,濕水後不易跣倒

廚房用升降廚櫃,不用「擒高擒低」取物

安裝坐式淋浴椅供坐輪椅長者,可坐著自行沖涼

睡房安裝固定式吊機及床欄,方便行動不便長者上落床

在起居室、浴室牆邊或櫃邊加扶手

 

轉載自《iMONEY智富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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