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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9/2023

汽車工人罷工影響美國大選

#大國博弈 #中美關係 #美國 #汽車工人 #UAW

  儘管離2024年美國總統大選投票日還有一年多時間,而且民主黨與共和黨尚未正式確定其總統候選人,但各界普遍相信,現任總統拜登將與前總統特朗普再次對決。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的最新民調顯示,特朗普在共和黨選民中的支持度達59%,排在他後面的佛羅里達州州長德桑蒂斯僅得到16%的支持,其他幾位候選人都沒超過10%。官司纏身的特朗普人氣未減,獲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提名似乎已成定局。NBC的民調顯示,假如現在投票,拜登與特朗普得票率相等,各佔46%,即兩人都能保住「基本盤」,若一方的「基本盤」被對手蠶食,則有可能輸掉選舉。


罷工地點成拉票舞台,政客紛至冀搶奪票源

 

  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UAW)本月發起的大罷工,對拜登的選情構成潛在風險,因為UAW一貫支持民主黨,其會員理應算是拜登的「基本盤」。拜登經常說,「我是美國歷史上最支持工會的總統」(the most pro-union president),但如果他的政府不能幫助工會實現罷工的目標,顯然會令工會失望,甚至導致工會會員及其家人明年在大選中不投他的票(或者不參加投票),客觀上等於幫助特朗普第二次當選。

  因此,罷工開始後,白宮有意派兩名政府官員協助工會與三大車企(通用、福特、斯特蘭蒂斯)展開談判,但後來又改變主意。官方的解釋是,談判應在工會與車企之間進行,以便達致雙贏,政府不應干預。在工會看來,這種袖手旁觀態度不像是「最支持工會的總統」所為,於是白宮又轉為積極參與。拜登和政府高官近日都強調,車企取得了創紀錄的高盈利,應當讓為此做出實際貢獻的工人分享他們所創造的價值。換句話說,白宮變相對車企施壓,督促他們盡快與工會達成新的協議,從而結束罷工。

  特朗普藉機批評拜登無能,並表示要去密歇根州一個汽車部件生產廠舉行競選造勢活動,擺明是想「蹭罷工的熱度」,而恰在此時UAW宣布擴大罷工範圍,從原有的1.3萬人增加到1.86萬人。於是,拜登上周臨時宣布,他將在今天(26日)前往密歇根州罷工一線去看望工人,顯然是想搶在特朗普之前出現在罷工地點,一樣是為了蹭熱度。

 

昔日工會可左右大選,今日藍領非一黨鐵票

 

  雖然工會有相當大的組織能力,可以動員會員和家屬在各地為某一位總統候選人「掃街拉票」,但對比上世紀60、70年代,美國的工會已經萎縮了,而其會員也不像當年那樣一面倒支持民主黨。30年前,製造業的自動化和辦公的電腦化還未普及,產業鏈的全球化還沒出現,美國仍是出口大國,其工業製成品的出口仍佔世界第一位。製造業工人和運輸工人是美國「藍領」的主力軍,勞聯產聯(AFL-CIO)及其附屬工會的會員總數達2000萬人(1979年),那時的UAW會員人數超過150萬,工會領導人利用「集體談判權」為工人爭取到更高工資和更好的福利待遇。

  如今UAW雖然還是美國汽車行業最大的工會,會員來自三大本土車企及眾多零部件供應商,但總共只有14.6萬會員,不足昔日的十分之一,這與與美國各州的勞工政策也有關係。三大車企的工廠較多在工會勢力強大的密歇根州、俄亥俄州等中西部州,但外國車企30年前進入美國設廠時,已選址在工會實力較弱的南卡羅萊納、北卡羅萊納、佐治亞、阿拉巴馬等十幾個南部州份,這些州不要求工人必須參加工會並繳付會費。德國名車寶馬(BMW)在南卡羅萊納州查爾斯頓市附近設有一家總裝廠,大約20年前我去那裏採訪過,還在高速公路上試駕過Z3跑車。當地負責吸引外資的官員非常自豪地介紹說,寶馬車廠給整個地區帶來大量就業機會,而沒有工會的「阻礙」,是吸引寶馬到該州設廠的重要原因之一。

 

(AP)



  工會會員的政治立場也有了很大改變。有工會會員向記者表示,特朗普提出的「美國第一」貿易保護主義政策有利於美國工人保住飯碗,而拜登政府宣傳環保概念,推動電動車的發展,只會令更多汽車工人失業,因為生產電動車比傳統燃油汽車更節省人力。顯而易見,「工會會員」不等於是拜登的支持者。同時,在過去兩屆大選中,沒有大學文憑的「藍領」選民較多支持特朗普,而汽車工人是典型的「藍領」。

 

工會領袖銜使命赴京,建交談判任美方代表

 

  美國的選舉體制導致官場上經常出現各種「回報」,一旦參選人獲勝,曾經為其競選活動出錢出力的人便會要求「兌現承諾」,包括伸手要官。也有一些人自己並未主動要求回報,但被當選者挑中,負起重大責任,UAW前主席伍德科克(Leonard Woodcock)屬於後者。

  伍德科克出生於勞工家庭,在上世紀30年代大蕭條時被迫從大學輟學,進入工廠做工,並跟著父親一起參加工會運動,多年後成為工會領袖。1970年UAW主席因飛機失事喪生,伍德科克被選為新的領導人,帶領工會與資方展開各種談判,捍衛工人的權益,包括為UAW下屬所有女性成員爭取到產假。

  1977年66歲的UAW主席伍德科克退休,剛剛上任的卡特總統不僅要感謝他帶領UAW會員為他助選,而且希望這位談判專家能為中美建交貢獻智慧,於是他提名伍德科克任美國駐華聯絡處主任。伍德科克抵京之後,在卡特的直接指示下與中國領導人展開多輪談判,為兩國在1978年12月16日發表《中美建交公報》立下汗馬功勞。1979年1月1日中美正式建交,伍德科克被任命為美國首任駐中華人民共和國大使。20年後,在白宮舉行的美國批准中國「貿易最惠國待遇」20周年紀念會上,卡特總統特意提到,伍德科克在1979年代表美方與中方談成了第一個雙邊貿易協議,這是他對中美關係的一大貢獻。

  UAW在伍德科克那個年代具有強大的政治影響力,如今已「雄風不再」。工會領導人需要更有智慧,更懂得調動各種力量,否則就無法為工人爭取到合理報酬和福利。當眼下這場罷工結束時,才可能判斷這一代工會領導人是否善用資源,在政治領域工會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

22/05/2024

伊朗總統意外身亡,外患更內憂

#容我世說 #伊朗 #萊希 #哈梅內伊 #大國博弈

  伊朗總統萊希和外長阿卜杜拉希揚齊齊在空難中身亡,引發不少陰謀論。這也難怪,三架官方直升機結束官式活動同時起飛,其餘兩架安全著陸,就只有萊希乘坐的直升機出事,加上伊朗和以色列及美國因加沙危機問題,關係迅速惡化,伊以兩國早前甚至正面衝突,況且美國和以色列有暗殺伊朗領導高層前科,因此萊希之死無法不令陰謀論不脛而走。


  陰謀論沒有證據,只是揣測推斷,而在這事件中,用傳統智慧問一句:誰得益誰損失,一目了然。過去數年間,伊朗多名高級將領被美以兩國暗殺,今次墜機連總統和外長也一同罹難,令伊朗領導層人才損失可謂不輕,特別處於目前嚴峻的外在環境,美以兩國早加強對伊朗的反制措施,大有除之而後快之感;至於中東地區那「什葉派之弧」,又何去何從?

 

伊朗總統萊希在直升機意外中罹難,事故原因引來外界諸多揣測。(AP)


  大家都關注伊朗最高精神領袖哈梅內伊怎樣重新部署,但不要忘記,該國除了外患,更有內憂。有一國際媒體訪問伊朗國際關係教授,他大談萊希在國內如何受歡迎,葬禮必定哄動云云,可是,只要回看2021年總統大選,投票率創歷史新低,今年3月的國會選舉更低,只達41%,首都德黑蘭更離奇地低至24%,從中可看到伊朗內部的不滿情緒,用選票作沉默抗議。


  事實上,3年前的大選,萊希的參選是富爭議性的。他和哈梅內伊關係密切,後者並親手提拔他,為了讓他坐上總統寶座,不惜排擠溫和派和改革派於參選門外,國會選舉亦一樣。有趣的是,該次總統大選其中一名參選者就是前總統內賈德,他雖強硬,但屬世俗派,不算根正苗紅,也被踢出局,令他大呼杯葛選舉。


  過去多年以來,哈梅內伊不斷鞏固教士利益集團的勢力,令伊朗社會內部嚴重分裂。保守教士們緊抓權力不放,內外都採取極其強硬的路線。雖說萊希在任期間於中國調停下,願意和沙特阿拉伯和解,重建邦交,但在國內卻加強伊斯蘭傳統規範,使得年輕人非常不滿,尤其年輕女性。年前有一名20歲女子因戴頭巾不當被宗教警察活活打死,引發示威浪潮,之後雖被鎮壓下來,但在人民心中已形成一道裂痕。

 

2022年伊朗一名女子因戴頭巾不當被宗教警察打死,引發示威浪潮。(AP)

 

  其實教士中也有小部分屬溫和開明派,例如在1997年至2005年出任總統的哈塔米,和改革派站在一起推動了不少改革;再近一點就是萊希的前任魯哈尼,他放寬了好些傳統規範。只是好景不常,保守派在哈梅內伊的安排下再度抬頭,令伊朗年輕人的挫敗感特別強,他們總希望能和世界溝通接軌,解除加諸於伊朗的嚴厲制裁。

 

  不過,教士在伊朗政治裏的角色特殊。19世紀末新思潮湧現,風雲變幻,有識之士企圖推翻專制無能的王朝,舉起民族復興和憲制革命的旗幟,來抵擋西方的入侵。不過,當中卻有個特色,就是教士異常投入,並且起著領導作用,令憲法革命諷刺地帶有宗教烙印。


  無論如何,專制被推翻後,20世紀初的憲制革命無疑是伊朗現代化的里程碑,它確立了伊朗以憲法治國之道及引入議會民主元素,即使不是坦途,而教士也一直發揮重要的角色,成為一股政治力量,並為1979年的伊斯蘭革命埋下種子。


  1979年伊斯蘭革命成功後,為伊斯蘭共和國度身訂造的新憲法出籠,專家委員會選舉最高宗教領袖兼任國家最高領導人,他是政教合一的象徵。自1989年霍梅尼去世後,哈梅内伊繼任至今。在哈梅內伊之下,就是民選總統和國會。伊朗所實行的是總統內閣制,總統是繼宗教領袖後第二位國家最高領導人,由一人一票選舉產生,任期4年,可連任一屆。不過,總統候選人的資格,卻要由憲制監護委員會確認。

 

伊朗最高精神領袖哈梅內伊的權力,凌駕於民選總統和國會之上。(AP)


  該委員會由最高精神領袖領導,除總統候選人資格外,還會負責監察民選國會的決議,確保合乎伊斯蘭教義和憲法原則。在此,我們可以明白到,宗教信仰在伊朗的重要性,即使司法部門的領導人,亦是由最高宗教領袖任命。但是,在憲法裏,行政、司法和立法部門之間,又擁有相對的獨立性。


  總之,除了伊斯蘭宗教、體制、教規、共和制及最高領袖的權力不能動搖外,其餘都可按人民的選票決定。如有人欲改變伊斯蘭革命建立的制度基礎,均一律被視之為大逆不道。面對這個「金剛圈」,自稱爲改革派的政治領袖亦不敢觸碰,極其量只是在一個大框框裏進行修補工作,而人們也難輕言革命。


  另方面,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一直期待伊朗會出現另一場天翻地覆的革命,推倒神權制度,建立合乎西方利益的世俗政度,一如1979年前巴列維國王的「白色革命」。伊朗人民又怎樣想呢?當我多年前在伊朗採訪當地人時,他們表示不要走回頭路,但也不想在伊斯蘭保守規範下故步自封。可是,在西方虎視眈眈下,其中一名年輕人反問,西方願意給伊朗走自己的民主路,和西方重建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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