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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世說
13/03/2024

往事不堪回首,加沙巴人的齋戒月

#容我世說 #加沙 #以巴戰爭 #巴勒斯坦 #以色列 #開羅 #齋戒月 #伊斯蘭教 #穆斯林 #大國博弈

  在香港,每天看著有關加沙的新聞,當地人面對以色列每天的狂轟濫炸,切齒哀號,生不如死,缺水缺食物,家園盡毁,更甚者遭滅門之禍,每天生活猶如在俄羅斯輪盤之下。我時常自問,作為記者,難道我就只能在家中觀看嗎?不,我要起來行動,至少讓讀者多了解加沙巴人的故事。可是,外國記者根本無法進入加沙,那我就先飛往開羅,尋找逃到埃及的加沙巴人家庭。

 

  3月初我到了開羅,一星期後伊斯蘭教的齋戒月開始,共30天,穆斯林視為「神聖月份」,可說是伊斯蘭重要節日之一,虔誠的穆斯林遵守日出後到日落前不飲不食,日落後結束禁食,大家好好吃一頓開齋飯,並且會與親友鄰居分享食物,其背後的意義就是透過禁食對窮人感同身受,建立一份同理心,還學習放下自私懂得分享。

 

  去年的齋戒月我在本欄寫了篇《齋戒月的和平聯想》,一年後今次的齋戒月,卻並不和平,以色列完全不尊重穆斯林的節日,沒有停火好讓加沙巴人喘息一下,給他們好好吃頓開齋飯,他們繼續處於砲火連天、飢寒交迫的境況。事實上,自以色列開戰以來,加沙巴人缺糧程度已導致大部分人口嚴重營養不良,有好些兒童因極度飢餓致身體衰竭而亡。在加沙這個人間地獄,他們如何能迎接齋戒月?  

 

加沙巴人在砲火連天的惡劣環境下,繼續遵守齋戒月的規定。(AP)

 

  我在開羅探訪了好幾個幸運地能擺脫以色列屠殺魔爪、逃了出來的加沙巴人家庭。其中一個家庭的男主人薩伊達,原本在汗尤尼斯的納賽爾醫院當急症護士,他曾頂著以色列的空襲死守醫院100天,100天內沒有踏出過醫院亦沒有回家,結果這間加沙最大的醫院之一亦難逃變成灰燼的命運。
 
  生命朝不保夕,他惟有帶著擁有埃及護照的太太和四個孩子,逃離每天都充滿死亡氣味的加沙,來到開羅除了保命外,已一無所有,生活無以為繼,前路茫茫,埃及政府或民間組織又少有支援,這是大部分加沙巴人在埃及的處境。幸好在我出發前,有多位有心朋友託下帶了些善款,我把這些善款放入紅色的利是封送給他們,以解他們的燃眉之急。他們大受感動,不在於善款,而是遠在東亞的我們,沒有把他們遺忘。

 

薩伊達(左二)帶著妻子及四個孩子逃離加沙,在開羅開展新生活。(圖片由作者提供)

 

  薩伊達表示,這對他們在精神上是很大的支持。他們曾仰望蒼天,問為何全世界看著加沙每天上演大屠殺,卻沒有國家出手制止,他們是否被遺棄了?特別在齋戒月,他們更是百感交集。想到去年的齋戒月,他們如常在節日開始前,到市集購買齋戒的裝飾品、準備開齋的食物如椰棗等,以及小孩的禮物。可是,如今加沙巴人根本就沒得吃,更難過的是不少家庭面對家破人亡、物非人非。

  去年齊齊整整的家庭現在已支離破碎,他們無法在和平中慶祝節日,也沒有清真寺可以去禱告,因大部分已被摧毀,亦缺食物和親友分享開齋飯,更不要說各家庭互訪了;他們失去房子,大部分露宿在帳幕中,衣不蔽體。反之,他們只能利用這個機會集體悼念家中亡者,他們稱之為殉道者,就在這個齋戒月,向他們作最後的道別,空氣中瀰漫濃濃的哀愁。

 

 Maqluba是巴勒斯坦人的傳統菜(圖片由作者提供)

 

  薩伊達邀請我分享他們的開齋飯,他們做了個叫Maqluba的巴勒斯坦人傳統菜,是個具有巴勒斯坦文化特色的大盤雞飯。他說,過去幾個月來在加沙根本沒可能做這個飯,而他們一家自以色列攻擊加沙後也吃不到半粒米,現在在開羅煮這個菜,還能邀請客人來分享,心情無法形容,不禁想到仍留在加沙的親友,生死難料,面對這大盤雞飯,實在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16/05/2024

總理遭槍擊,帶出斯洛伐克的前世今生

#容我世說 #斯洛伐克 #菲佐 #捷克 #天鵝絨革命 #歐洲 #大國博弈 #槍擊 #遇刺

  相信沒有多少人留意斯洛伐克這個中歐小國,但日前該國總理菲佐(Robert Fico)在公眾地方遭槍擊,性命垂危,可以說是震驚歐洲,畢竟斯洛伐克是歐盟成員國。有趣的是,這個成員和匈牙利一樣,在歐盟眼中也是名「壞孩子」,遠歐盟而親普京,對美國亦極盡批判之能事,即使兩國也是北約成員國。

 

  不過,這都與領導人有極大關係,菲佐和匈牙利總理奧爾班同是民粹民族主義者,在政策上大同小異。他們兩位對俄烏戰爭持相同態度,就是北約煽動烏克蘭惹來的禍端,因此對烏克蘭難民極不友善,甚至向他們說不。

 

斯洛伐克總理菲佐屬民粹民族主義者,對烏克蘭難民極不友善。(AP)

 

  奇怪的是,我們可以說奧爾班領導的青年民主主義者聯盟-匈牙利公民聯盟是個極右政黨,但菲佐所創辦的方向-社會民主黨(簡稱方向黨),在政治光譜上卻屬左翼,乃是在1999年從民主左派黨分裂出來,2005年再從民主左派黨和其他中間偏左政黨吸收成員,成立了現時的方向黨。至於菲佐,他則在1989年前曾加入當時主政的共產黨。

 

  說到1989年的中東歐巨變,我們自然想起原屬於捷克一部分的斯洛伐克,在巨變後如何逐步和平分手,被國際社會一時稱頌。

 

  1990年當東西德統一後不久,捷克與斯洛伐克卻開始醞釀分道揚鑣。到了1992年,捷克與斯洛伐克正式「離婚」,這發生在1989年捷克「天鵝絨革命」之後,因此,人們也稱該次兩地「離婚」為一次「天鵝絨式離婚」,沒有流血,和平告別,如天鵝絨一樣順滑。

 

1989年捷克發生「天鵝絨革命」,開啟了該國的民主進程。(AP)

 

  當時,有不少媒體把兩地能和平分手,歸功於「天鵝絨革命」精神領袖哈維爾,他當時任捷克總統。可是,當我多次採訪捷克和斯洛伐克後,發現原來事實卻相反。當捷克和斯洛伐克正式展開民主進程時,斯洛伐克民族主義者開始發難,要求獨立;哈維爾四處奔波,希望能平息獨立之聲,並提出聯邦制,給予斯洛伐克更多自治權。

 

  我在布拉格與一名歷史學教授聊天時,他告訴我,哈維爾根本不希望見到兩地分裂,只不過他的總理、後來成為總統的克勞斯(V. Klaus),與斯洛伐克民族主義者作了個交易,他迅速在國會通過讓斯洛伐克獨立的議案。克勞斯動作之快,令哈維爾無法不作妥協,從中可以看到哈維爾從頭到尾只不過是一個文人,他無法處理複雜的政治。

 

 「天鵝絨革命」的精神領袖哈維爾,原來並不希望見到捷克和斯洛伐克分裂。(AP)

 

  無論如何,斯洛伐克於1993年1月1日獨立至今已30年了,過去30年來也的確與捷克和平相處,她的經濟亦逐步走上軌道,並且在前共產歐洲國家中,該國乃是第二個使用歐元的國家,第一個改用歐元的是斯洛文尼亞——一個前南斯拉夫地方。

 

  在採訪過程中,我發覺理想革命是一回事,現實政治又是另一回事。現在,有捷克人表示,「天鵝絨革命」早已被騎劫了,那斯洛伐克又怎樣說呢?長途公車從布拉格駛向斯洛伐克首都布拉迪斯拉發(Bratislava),共4小時車程。我終於向美麗的布拉格揮別。

 

  布拉迪斯拉發這個我在1993年初訪的城市,2019年東歐巨變30周年時重臨已感到陌生,走時依然陌生。其實,斯洛伐克外貌沒有多大變化,除了街頭巷尾出現令我討厭的賭場外,她依然典雅。但景物依舊,人面已變。時間,的確是宇宙萬物最大的考驗,它與權力和金錢一樣,是測試一個人情操的最後誘惑。

 

在過去的30年,歐洲面對融合的難題,並潛藏分裂隱憂。(AP)

 

  事實上,斯洛伐克獨立後約30年期間,整個民主化過程與其他中東歐國家面對相同的挑戰,貪腐是一大問題,無論左翼或右翼,都是一個銅幣的兩面,金權是最大的考驗。斯洛伐克總理菲佐在任期間,亦有捲入多宗貪腐的爭議中,而他的疑歐和民族主義立場,不僅代表著新舊歐洲過去30年的融合難題,還有歐洲的潛藏分裂隱憂,從習近平最近訪問歐洲三國已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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