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日本‧香港 秘海尋藍眼淚
#Travel多得電影《少年 Pi 的奇幻漂流》，那片炫藍秘海的景致教人難忘。現實中這些「藍眼淚」，其名出自台灣的馬祖列島，當地得天獨厚的無光害環境，成了賞藍勝地；香港則是今年「初見」藍眼淚……而在日本富山縣，亦有由熒魷形成的藍點海，奇幻異色竟也一致！
台灣馬祖 藍眼淚鼻祖
在南竿島有這「枕戈待旦」句子，是 1958 年蔣介石來此親題的，「豎在此其實是給對岸的大陸人看的。」余政哲說。（相片由馬祖國家風景區提供）
馬祖列島位於台灣海峽正北方，面臨閩江口、連江口和羅源灣，與中國大陸僅一水之隔，主要由南竿島（馬祖島）、北竿島、東莒島、東引島等共計 36 個島嶼、礁嶼組成，居民人口約萬多人。馬祖曾是軍事重地，60-70 年代台灣與中國大陸對峙期間，有大量「阿兵哥」駐守，導遊說到 1992 年後，才算開放作旅遊業，「以前就算台灣人也不能來，要前往也得由國防部專案申請，除非有特殊任務，如鄧麗君去勞軍，否則一概禁足。」地廣人稀，令馬祖得保淳樸風味。我在馬祖作 4 天跳島遊，聽了不少兩軍對峙時的趣事，惟今次鎖定於藍眼淚，其他人文景觀下篇繼談。
台灣：馬祖列島的藍眼淚，按不同的岩狀衝刷出不同的形態，美不勝收。（相片由馬祖國家風景區提供）
藍眼淚一詞，正來自馬祖。馬祖國家風景區管理處的遊憩課課長余政哲說：「幾年前有人在海上拍到那些藍光點的照片，放上 fb 後被瘋傳，但沒有統一名字。觀光局後來辦公投，有的名海珍珠、藍螢火蟲等，結果由『藍眼淚』一詞奪冠。」
在南竿島的大漢據點棧道前，可下臨灘邊的藍眼淚。（相片由馬祖國家風景區提供）
藍眼淚其實是夜光藻發出的陣陣淡藍色熒光，主要發生在 4-9 月間的台灣海峽。我們從南竿島到東引島每晚追「淚」，藍眼淚時多時少，但可告訴你，肉眼跟拍到的有頗大落差，因拍時要用腳架長時間曝光（10 秒至 1 分鐘不等），自然更清。香港的說法，藍眼淚是水質變差而讓藻類瘋長之故，但馬祖觀光局及導遊都相信是神秘的自然生態，反正眾說紛紜。
熒光拈在指頭上
馬祖有這著名紅糟炒飯，主要將紅糟醃過的肉切丁，加入葱、蛋等配料炒食，風味一流。（相片由馬祖國家風景區提供）
我在北竿島乘小船出海觀看，導遊說上一輩的漁民也多見過，「馬祖列島位於親潮、黑潮兩大暖、寒海流南北交匯之衝，又有海流帶起的浮游生物，魚類豐富。藍眼淚是漁民判斷丁香魚過境觀察指標，被傳統漁民稱為『丁香水』，因最初出現時的 4 月正是馬祖盛產丁香魚的季節。」要看藍眼淚，首要條件為海水溫度，約在攝氏 22 度上下的水溫最適合，且無光害，月光最暗的時候，最有機會見到。我出海那天月亮稍露面，光潮就沒那麼「澎湃」，只有在引擎撥動時看見點點藍粼光，而每日的風速、洋流、潮汐、雨霧也有影響，而冬天時因天氣冷，夜光藻就會在水底潛起來。
這幾天在馬祖，看過不同形態和地勢呈現的藍眼淚，有時是浪濤拍着岩岬旁浮著點點幽光；有時是海浪鑲上一條熒光藍的花邊，隨湧動而逝。其中一次在南竿的大漢據點這軍事地洞的海岸前，為一個岬角，內有高角炮炮台、彈藥儲存室等，我們就在碉堡通向海的岩上看藍眼淚。另一次在小海灘上，我們踏近海岸，水退後，在沙岸潮石間用腳踩一下，就看到微細的熒光藍點，可拈上指頭，確是奇麗……
馬祖夜間搖櫓觀藍眼淚
日期：4-9 月，逢星期二至四
時間：7pm-7:40pm、7:40pm-8:20pm、8:20pm-9pm
收費：NT$300 / 約 76 港元
預約：+886 836 22773、+886 932 161577
備註：每節最多 16 人，不接受當日預約及現場報名。
日本富山 熒魷出沒注意
每年 2 - 6 月在日本的富山灣，有與藍眼淚平分秋色的「熒魷」，牠們在岸邊浮游，霎眼看同樣藍得壯觀。
富山縣位於日本西海岸，自今年 3 月北陸新幹線的新路段開通以來，從東京前往 2 小時就到。富山灣是寒暖流交匯之處，在日本海 800 多種魚貝類之中有 500 種類棲息在此，而熒魷正是這裏的「名物」！牠們是唯一會發光的「頭足綱」生物，分布在西太平洋大海約 200 米深處，每根觸角都有發光器，可以吸引小魚上門。牠們一般約 3 吋長，壽命只有 1 年，有 8 隻腳和 2 根觸角，一隻熒魷從觸角發出的光亮很是微弱，但「集腋成裘」下，漂亮的藍光海就會呈現。牠們在 2-6 月白天時棲息在富山灣深邃的海域，但到了晚上，牠們會浮到海面上產卵，足以照亮春天夜晚的海岸，然後才逝去生命，漁民則趕緊捕撈，作為生魷片及食材。
在富山灣的滑川市，這些熒魷更帶旺了觀光業。巿內有一所「熒魷博物館」，除了主角外，還展示了許多會發光的魚類，是親子樂的首選。要近距離看，還可參加館方舉辦的「觀魷團」，凌晨 3 點，觀光船就會從滑川漁港出發，行駛到海岸線外 1-2 公里處，而漁夫會幫忙拉起漁網，讓熒魷聚集得更密，一時間藍光四照，教人難忘。
滑川巿的熒魷佳餚多的是，最簡單自是製刺身或做壽司，據說口感比一般魷魚 Q 彈；另外還出罐頭、燉飯等；近來還有道新料理，是把熒魷的卵擠出來，加薯仔一起燉煮，起鍋後灑一點葱花就成，滋味十足。
滑川市出海觀熒魷
時節：每年 4 月上旬至下旬
收費：成人 4,500 日圓 / 281 港元，小童 3,000 日圓 / 187 港元
電話：076-475-0100 滑川巿觀光協會
香港 藍光初現之無奈
香港：2015 年 1 月的大埔龍尾灘，可拍到如此炫光的「藍眼淚」照片
至於香港，藍眼淚在今年 1 月爆 hit，藍光則主要集中在大埔龍尾及三門仔一帶的海域，這些海岸的海水中氮、磷或其他養份含量較高，有利藻類繁殖。
因《少年 Pi 》導演李安與台灣淵源，加之台式的浪漫聯想，藍眼淚變成馬祖觀光價值很高的賣點，全是正面的推廣。香港人對藍眼淚則好奇中帶無奈，因夜光藻常見於受農地或污水污染的水域出現，屬海洋污染，要符合幾個條件才能形成，如水體營養豐富、水體平靜及陽光充足等。另外，海水也有大量可發光的浮游生物聚集，如鞭毛藻及多邊舌甲藻等，讓人愛恨交纏。
平日的龍尾灘，也是假日「行沙灘」的好去處，日後可能要發展人工海灘了。
事實上，看藍眼淚的熱點龍尾灘，本有豐沛的生態環境，但受污染下也出了變數。其實此灘也是環保人士與政府爭持的據點，政府已進行龍尾人工海灘計劃，當中的鸎虎魚、雙斑鸎虎魚可能就此消失，有心觀看其原始生態的要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