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結婚近一年，做愛次數只有五次，你認為這情況正常嗎？」她在輔導室內提出這問題，目的有二：1) 向身旁的丈夫表達不滿和施壓；2) 借助我的身份去判斷她丈夫的不是，從而催逼他轉變。

 

    「工作時間長、壓力大，身體累，所以」他話未說完，她已急不及待插咀：「分明是藉口！如果是身體疲倦令你不想有sex，為何你又會看AV和打飛機？」

 

　　「做愛與自慰是兩件不同的事。有時壓力大，男人會用自慰作紓解。」他作出像負隅頑抗的解釋，仍然不能平復她的不滿。

 

　　做愛與自慰是兩種不同的性行為，年過三十的她並非不知，只是當人處於不安和失望，定義和道理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你認為你倆的最大分歧，是對做愛與自慰的理解不同？」我問他。

 

　　「當然不是。」他停了一會後繼續說：「她是不滿我性生活上被動，認為我不主動『掂』她，是對她不夠愛，不喜歡她。」

 

　　此刻的她，專注地聆聽，與剛才不斷「追殺」他的氣焰，完全不同。原來，當一個人覺得被明白和被了解，情緒才能平靜。情感，從來沒有道理可言。

 

　　「我很同意你的看法：當一個女人覺得自己的伴侶以忙碌和疲累理由拒絕親密，她最大的失落並不在於性，也不知怎樣面對這失落。如果你明白她真正需要，也應該會明白你跟她談論做愛與自慰有分別，不能平復她的焦慮。」我希望他明白，情緒失控和憤怒，是因為內心不安：當一個人對事情很有把握，根本無需動怒。

 

　　聽了我的回應，他靜了下來，像在思考和整理。沉默，有時是更有力的語言。

 

　　夫妻相處的惡性循環是互相建構出來的：一方愈是焦急，另一方愈是迴避；一方想透過指責催逼對方改變，另一方卻顧左右而言他的迴避問題焦點。

 

　　他們的問題，是分辨不到做愛與自慰之別，抑或是仍未建立到塑造親密的共同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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