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裏很忙，這工作就由你們來做吧！」在美國公司工作時的另一個非常人物「蝴蝶」在電話裏說。「我替你們做沒問題，但是我不知道你們的要求，亦……」我話還未說完，「蝴蝶」已搶著說：「時間很緊迫，而且我們真的很忙……」然後又重複之前的一番話。

 

　　在他再三堅持下，這件不屬於我們工作範圍，又毫不起眼的工作便由我來做了。「蝴蝶」把所有可邀功的事都攬上身，把所有「揼石仔」的工夫（而且是大陸版本的）留給我們亞洲區來做。由於我要「湊」大他，也不能事事和他計較。

 

　　把工作完成後需要交給另一部門負責跟進，那個主管由澳洲打電話來，問我：「這工作是由你負責還是『蝴蝶』？」大家都知道我是 Project 的負責人，所有電郵都由我發出，但不代表都是由我負責的，尤其「蝴蝶」是後起之秀，他喜歡獨斷獨行，許多時會跨過我而向其他人發號施令。

 

　　我奇怪問他：「何以有此一問？」他毫不忌憚的說：「如果是你負責的就立刻做，下午給你；如果是『蝴蝶』的話，就擱它三幾天。」

 

　　「為甚麼？你知道甚麼？」我問這個遠在地球南端的同事，他怎會對上海的「蝴蝶」產生興趣。

 

　　「我甚麼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個只說話不做事的人。」

 

　　這位澳洲同事說他沒有和「蝴蝶」打過交道，但任何和「蝴蝶」交過手的人，都說「蝴蝶」說話好聽，表面上非常樂意和人溝通合作，但背着老闆就擺款，而且做每一件事都出亂子，出了亂子又不承擔責任。

 

　　「你也不要管是誰負責吧！總之按正常程序便是了。」我說。澳洲同事掛了電話後，用電郵送了一句話給我：「適時向別人說『不』，才能保住『自由』，不要為了迎合別人的期待而扭曲自己。」

 

　　我沒有迎合別人，「蝴蝶」？怎麼可能？正當我不斷想理由去回覆電郵辯護時，才驚覺我當然不會迎合「蝴蝶」，但我確實希望其他人欣賞我因「蝴蝶」帶來無盡煩惱時，仍可應付裕如。這不就是扭曲自己的本性而失去了自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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