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凱廸專訪】世代之爭 城鄉之戰

 

朱凱廸揭港島新界住宅供應迷思

　

　　「投票未？東涌投票率不夠全香港高呀！」朱凱廸身穿白裇衫、黑褲，腳踏黑布鞋，以他一貫的裝束，走在團隊最前方大大步「巡」作最後拉票，穿過領展和私人商場，保安欲上前阻止，但朱凱廸如入無人之境，繼續嗌咪，呼籲居民投票。

　

　

　　朱凱廸一向不守規矩，十年的社運歷程，他沒有試過掟磚，但沒有人否定他是「激進派」，激進在於他總是走在最前線，總是無懼深入問題的虎穴。10年前，他反對清拆中環天星碼頭和皇后碼頭，當別人停留在叫口號示威階段，他直接跑入工地，又駐紮在皇后碼頭佔領、絕食；政府要清拆石崗的菜園村，他與居民一同建新村，住在新村附近；來到10年後，今年初他與社民連黃浩銘等人潛入高鐵九龍總站地盤，爬上高40米的天秤抗議。

　　

　　菜園村是將朱凱廸這個城市人帶入鄉郊的大門，先是護村反清拆，然後覓地建新村，期間他成家立室，以為他從此歸隱，其實他一直在鄉郊深耕細作，跟鄉民學種米、搞地區報，亦介入過不少鄉民的收地、強拆問題，只是少有在傳統媒體曝光。日積月累的經驗讓他一頁一頁揭開鄉郊的陰暗面，自己亦不經不覺捲入旋渦，競選期間，他在論壇上點名指出官商鄉黑勾結問題，江湖上開始流傳「9月4日後就郁你（朱凱廸）」的信息。

　

思考「鄉」的重要性

　

　　朱凱廸的政綱主打城鄉共生，與政府以發展新界土地來興建更多房屋的方向背道而馳，可以想像，日後政府推出相關的發展計劃，極可能要面對朱凱廸的挑戰。但是，朱凱廸的理念並非純粹的烏托邦想法，他形容城鄉有如兩兄弟，「鄉」已變得瘦猛猛，香港人應從三個方向思考「鄉」的重要性：

　

外表似文青的朱凱廸，走上街頭、鄉村而變得膚色黝黑，過往不少人質疑他欠政治魅力，但在選舉論壇上振振有詞的模樣卻令人改觀，成為「逆轉勝」的關鍵。

　

　　「第一，一個地方要維持自主，需要考慮基本物資供應能否達到一定程度的自給，而1997年後的香港，被納入珠三角規劃範圍，以削弱香港的自主，方法是消滅『鄉』，令鄉郊從此失去農業，甚至被很多短期利益破壞，例如有甚麼理由香港會成為美國最大的電子垃圾入口地？你不理，就會被控制所有東西；

　

　　第二，從環境的需要，亦不應該隨便破壞鄉郊，我們對不起下一代；

　

　　第三，新界入面有個很保守的力量，邊個有利益就跟邊個，英國佬時跟英國，現在北京就跟北京，他們收到任務要搞發展，裏應外合控制土地、配合政府發展計劃，隨北京和梁振英對他們的需要愈來愈高，他們可以影響香港的政治能力也愈來愈高，他們的政治惡劣特質就會出『城』，影響全香港，香港人都慢慢感覺到他們愈來愈囂張。」

　

　　發展新界土地、收地迫遷、建丁屋、套丁就似環環相扣的利益圈，原居民的丁屋「特權」也成為城鄉之間的矛盾，但與鄉民直接接觸，朱凱廸改變了想法，這制度之下的苦主，不只有城市人，真正有住屋需要的原居民都不一定有地可建，反而以套丁手法建立「城中村」才是問題。「丁屋本身是鄉郊住屋政策，只是當年建立時沒有想後果，但套丁令政策變成地產發展，搞出很多利益，有利益自然引來黑社會，村民也要想，一條村應是怎樣？應該是只有屋，還是有田、有山、有水？」轉身面向城市人，朱凱廸的問題一樣，「泛民政黨又好搞笑，取消丁屋政策之後，又是起高密度的屋，例如公屋，同樣是忘記了田、山、水。」無論是鄉事派借丁屋政策搞地產，還是城市人要求廢丁興建高密度住宅，朱凱廸都堅定不移舉手反對。

　

倡議新型房屋協助中產

　

　　房屋供應不足，導致樓價高企，政府需要扭盡六壬覓地，香港人近年不時被灌輸這想法，發展新界的鄉郊土地為新市鎮，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朱凱廸在競選政綱圖文、數據並茂拆穿這個迷思，「這個是梁振英的大話，他要說服全香港人，要發展鄉郊才有屋住，令所有人的焦點放在新界，卻忘記了城市發生甚麼事。」

　

　　根據香港的統計數據，在過去15年，香港人口上升約3.5%，香港島卻跌了5%，「因為市區清拆舊公屋和舊區重建計劃全部變了豪宅，例如沙中線何文田站的山谷道村被清拆，原本有3,000多個單位，現在換成只有500個單位的豪宅，原來的人咪要走，政府有個理由在新界開發新市鎮，但工作機會在港島、九龍，很多人要回來市區，又要花很多錢興建基建，錢從何來？就是賣地，本來這些地可以興建多些公營房屋，但是你（政府）同我們（市民）講，有些人阻住我們的住屋需要。」

　

　　朱凱廸認為首要解決焦點錯放的問題，其次在進行中的新市鎮如洪水橋、元朗南等，政府不應容許發展商高度壟斷商業樓面和公共空間，「否則不會有一個比天水圍和東涌進步的住屋環境。」同一時間，朱凱廸主張降低私人房屋供應比例，在公營和私營房屋間建立新一層，增加市民的選擇，由公營機構如市建局、港鐵（00066）主導，提供中產可負擔的房屋，以入息兩成為租金水平為目標，「市建局、港鐵為甚麼要幫手做樓市幫凶？」

　

日後身在金鐘心繫新界

　

　　從朱凱廸參與社運開始，就算半途出家，他也不會中途離場，他參與的議題一定與規劃扯上關係，鑽研地契、地區規劃圖等已是他的「工作」一部分，「如果這是我的志業（Vocation），花幾多時間去做一件事，其實不是甚麼，你無時間放下去，浸不出甚麼來，只會是吹水，政治和社會運動都一樣。」

　

　　歷年來鼓勵他參選從政的人有不少，但他對中環政治不感興趣，年近40改變主意，並非遇上中年危機，而是雨傘運動令很多市民覺得絕望，曾兩度參選區議會選舉落敗的朱凱廸於是想：「我們有沒有帶來希望的政治可能？參選是一個計劃、一個實驗來的。」他將選區議會的模式擴展至立法會選舉的層次，84,121票的事實證明，今次實驗成功，「這只是一個開始，好似大學成功研究一個產品，是需要推出市場，需要有更大的影響力，希望可以再推進下去，希望我的團隊可以繼續留低。」

　

前學聯常委岑敖暉（右）和棄選香港島選區的司馬文在投票日為朱凱廸拉票，最後助選團用敲打竹枝及用歌聲結束拉票行動。

　

　　即將要踏入金鐘的立法會大樓，當選後他接受電台訪問，被問到進入議會後不會做甚麼事，「唔好當金鐘是香港的核心，唔好當自己在金鐘，就忘記元朗、忘記新界西。」他進入議會的首要工作，正是新界的核心：改革鄉議局，說時，長時間拉票後顯得疲憊的雙眼再次發光，「這是新界的政治問題，我要在立法會的層次很清楚地點出來，特別是立法會有個鄉議局代表劉業強，我一定針住他，他沒有資格代表我們新界居民。」會視他為議會內的頭號對手嗎？「他一定不是我對手，但是，我們要打破他代表的體制。」

　

不遷與爸爸

　

　　在鏡頭面前落淚，不似是朱凱廸會做的事，但當選後見記者，談到太太的全力支持、擔心年幼女兒未來要面對的壓力，他哭了。參選期間，太太Coco和女兒朱不遷不時陪伴在旁，投票當日，記者隨朱凱廸去到最後一站的東涌，不同媒體的攝影師一直追他拍攝，只有4歲的女兒一直在朱凱廸身邊轉，要他抱，他只好勸大家不要讓女兒入鏡，然後將不情不願的女兒交給太太，其實女兒以前不時曝光，但自從朱凱廸參選，在公開場合點出官商鄉黑的問題，這位爸爸便加倍保護女兒。

　

　

爸爸職業是「開會」

　

　　拉票活動結束，記者與朱凱廸坐在一旁訪問，最記得不遷離開時，遠遠呼喊爸爸：「快啦朱凱廸，快Ｄ講完同我玩呀！」朱凱廸不時帶女兒落田，看看菜、看看魚，但不曾刻意告訴她，爸爸做的是甚麼事，女兒亦從未主動問他，「4、5歲，不需要搞到咁大壓力的，我諗她都未識卦，她知道爸爸是……職業可能是開會，因為她知道我成日去開會，我跟她說，9月4日之後才可以陪你多些。」

　

　　選舉前，朱凱廸說曾經有人警告他，選後會「招呼」他，選舉當日也有私家車一早在他的居所附近等他、跟蹤他。選舉過後，朱凱廸一家沒有回菜園新村附近的屋企住，他想先觀察，再決定之後會不會遷出，「其實未想這問題，但我不想搬。」面對威嚇，朱凱廸從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何況得到太太支持，「如果我不在香港做議員，可能已經在敍利亞或者伊拉克死了，比較之下，在香港已相對安全，屋企人會比較接受。」以前做戰地記者，家人是沒有擔心，還是阻止不到？朱凱廸低下頭，笑一笑，「咁又真是無人可以阻止我，我都是……不是一個好的屋企人。」

　　

高票當選後朱凱廸跟太太相擁慶祝。　

宣布得票時，菜園村村民高婆婆（右三）帶同親手編織的籐籃，放滿菜園村的農作物，一同走到台上賀朱凱廸當選。

朱凱廸當選後提到最感激太太和女兒時，忍不住落淚，他說眼淚是為家人、從政人士及其家人將要面對未知的將來而流下來。

　

推動不同議題凝聚街坊

　

　　選戰過後，他第一時間分析得票來源，以助他日後推動議題，「例如我在東涌逸東村得票排第二，只是比工聯會少，我知道這些選民對我做公共空間、居民市集、打領展（00823）是接受的，再數有冇其他屋村是高票，到時就可以拉埋一起。」

　

　　社運圈的流動很快，人來人往，朱凱廸身邊的團隊都轉換幾次，他微笑︰「大家年紀大左，又會去不同地方，早期較多是文藝青年，現在再闊一點，有社工、有識圖的、識法律的，做不同事有不同人幫手。」朱凱廸核心競選團隊只有10多人，拉票活動結束當日，有位逸東村的老伯伯與記者攀談起來，盛讚中大畢業的朱凱廸口才了得，「不過人丁單薄Ｄ。」以小博大，社會運動本來如是。

　

　　這十年來，記者眼中的朱凱廸從來沒有變，依然「勇武」，「望返轉頭（我）都是一事無成，無乜真是做過甚麼，現在有多些認受性和資源去做，希望可以把握好一點，不要浪費這4年。」

　

 

姚松炎︰發揮專業幫助社會

　

　　若說朱凱廸是今屆地區直選的最大亮點，那麼功能組別那邊的鎂光燈，定必全照到姚松炎身上。首戰被喻為「梁振英票倉」；兼被建制派壟斷多年的建築、測量、都市規劃及園境界即報捷，以2,491票擊敗競逐連任的謝偉銓，難怪他自己也說：「（當選）係歷史上的重要時刻。」

　

姚松炎與朱凱廸在土地議題上合作無間，如今雙雙入局，相信日後有更多共議的機會。

　

選民求變專業贏民心

　

　　然而，在重要時刻來臨之前，他坦言整場仗也是「本輸咁打」，一來挑戰在任者有難度，二來競選期間有傳中央發功支持幾個不姚松炎︰發揮專業幫助社會同界別的愛國愛港候選人，及後泛民候選人又遭抹黑，「當梁繼昌、莫乃光出事時，我心諗：下星期一定輪到我喇！」

　

今次選舉令姚松炎最開心的，是以往選民投票會視乎業界利益，但他倡議以專業幫助社會，同樣得到支持，反映專業人士愈來愈重視社會責任。

　

　　幸好選情最後逆轉勝，事隔幾天他對點票的每一幕仍記憶猶新。「大家以為情緒在於公布那刻爆發，但實情是每開一個票箱心情都好大起伏，開第一個有100票好開心；第二個得19票又沉返落去，後來開第三四五個比數愈拉愈大，開到第6個已知會贏，那刻最開心。」

　

　　他認為自己取得45%得票率，反映出即使中央有攻勢，但仍掩不住選民求變的心，也代表專業力量重奪民心，授權他以新的方式去提升議會、改革業界。令他更欣慰的，是選民想法變了。「以前專業界別拉票，多講業界利益、點樣做生意、營商環境點，但現在我主打講如何發揮我地既專業去幫個社會，這是社會承擔，是Give不是Take，好開心大家都認同這一套。」

　

入局首推合作社房屋

　

　　縱然姚松炎一直有參與不同部門的委員會，但新丁入局始終要知規矩。他謂剛收到秘書處寄來的小冊子，將會花時間「咪熟」議事規則及申報制度，同時亦正著手物色合適人選加入工作團隊，本來打算聘請較資深助理及研究員的他向記者投訴：「原來立法會份津貼好奀！」

　　

　　新一屆立法會會期將於10月展開，問及希望率先推出甚麼議案，他想也不想便答「合作社房屋」。「房屋被視為重中之重的問題，但一直沒人提得出有效的解決方法，而此計劃可一併解決樓價高及年輕人上樓等問題。」

　

　　他預計過程中必有阻力，故已決心兩面開弓，邊在議會爭取；邊在民間起動。「以往一直有向民間介紹這方案，喜歡和認同的人愈來愈多，加上中大正物色合適土地去落實計劃，若果成事，解決到問題而市民又鍾意，政府將來就冇得話唔做。」

　

　　為免在議會裏單打獨鬥，姚松炎已跟另外5位在功能組別勝出的泛民議員包括莫乃光（資訊科技）、邵家臻（社福）、梁繼昌（會計）、郭榮鏗（法律）及葉建源（教育）組成專業聯盟，但強調不會組新政黨。

　

　　「目標是未來面對重大議題，可以6個界別坐下來傾，透過不同專業角度去分析同一件事，例如最近講的全民退保，放在IT界、社福界和醫學界，有咩不同的看法？從而得出一個跨界別的共識方案。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景象，我相信會好精采！」

　

合作社房屋 起樓自負盈虧

　

　

　　「合作社房屋」既非買亦非租，而是以會員制佔用住宅物業。會員只需支付約100萬元建築成本（可以按揭形式支付）便可擁佔用權，入住後亦需支付管理及維修費，其他樓價或租金一律豁免。此舉對於有住屋需要的人來說，可免卻高昂的供樓或租金負擔，不需承擔樓價升跌風險，政府亦毋須負擔建造成本，但最好可提供土地，增加計劃的持續性。

　

　　合作社需自負盈虧，會員亦需自行成立委員會決定會費和管理費，而單位不可在市場轉售，只可讓回給合作社，會員則可取回剩餘的建築成本。

　

　　合作社房屋在德國、荷蘭和日本等地方非常普遍，香港以前亦出現過公務員合作社房屋。

　

區議會（二）（超區）　鄺俊宇：布不會亂拉

　

　　挾49萬票勝出超區、首次入局的鄺俊宇，選舉過後一直忙著到各區謝票及跳街舞「找數」。這天終返回元朗議辦，雙眼通紅、眼袋跌到落下巴的他謂未來有很多「功課」要做，除了籌組班底、熟讀議事規則，還要就即將討論的議題作資料搜集及數據分析，並要練習發言技巧，提升議政質素。轉個頭他又跟記者悄悄話：「其實依家最想去剪頭髮、行山同睇戲……。」

　

鄺俊宇表示，跟另一「乳鴿」許智老友鬼鬼，雖暫時未有就日後在議會裏的合作磋商，但非常期待日後可與他透過分工產生協同效應。

　

　　問及入局後希望首推甚麼議案，他坦言自己貪心，已有3個項目想推。「特首選舉隨即展開，最刻不容緩的是啟動特權法查廉署地震，找出真相。我立場好鮮明的，梁振英不應該連任。當我聽到佢話最反對佢的都冇入局，我其實好想講，我好反對佢連任！」

　

　　如其政綱所言，會繼續關注動物權益及房屋問題。「以往議會裏較少專注推動動物權益，我希望盡快爭取動物警察和制定動物保護法。另外，青年住屋亦好重要，說穿了都是土地供應問題，但我會問：點解軍營唔用得？高爾夫球場唔用得？還有青年宿舍，元朗也有幾個，點分配先岩？未來有冇更大發展空間？」

　

　　過往民主黨在拉布、辭職公投議題上常遭人詬病，新世代「乳鴿」入局，原則會否有變？鄺明言：「布不會立亂拉，但若果23條惡法來到，一定拉到底。若果辭職可擋住這不義法案，大前提係真係擋到啦，我是OK的，我相信這亦是49萬選民對我的期望。」

　

　　至於有指超區選舉泛民配票失策，令鄺俊宇過度吸票，險些「累死」黨友涂謹申。鄺俊宇在鏡頭前合拾雙手表謝意。「過程中佢一直（涂謹申）好照顧我，亦冒了好大風險去幫我。但希望大家明白面對擅長配票到極致的對手，民主黨今次已好犀利。」同時，他亦感激棄選的泛民朋友。

　

　　泛民最後在超區取得3席，他形容是個「美妙的結果」，亦體現港人的智慧和良心戰勝了配票機器，故他對未來仍抱有希望。

　　

港島　羅冠聰︰首要徹查廉署地震

　

　

　　「首推議題一定是引用特權法徹查廉署地震事件，事關廉潔公正是港人核心價值之一。其實好多人都覺得梁振英有問題，只差在未有證據，今次就可以給市民一個機會，看清楚我們的廉潔制度是否有崩壞迹象，同時亦引證特首是否牽涉其中。」

　

港島　許智峯︰查梁振英收5千萬

　

　

　　「認同應以特權法徹查廉署地震，但我覺得梁振英涉嫌收受UGL 5,000萬的事同樣值得繼續跟進。本來自己已計劃了幾個關於環保的議題想推，例如是樹木法、光污染法等，但特首選舉在即，此時此刻沒甚麼緊要得過團結力量把相真查出來。」

　

區議會（二）（超區）周浩鼎︰優化競爭條例

　

　

　　「入議會後，希望盡快兌現『反壟斷，優化競爭條例』的選舉承諾。我會在大會或經濟發展委會員提出，修改現時的競爭條例，變成容許私人訴訟。事關現時所有訴訟只可透過競委會進行，但該會去年成立至今工作進度緩慢，小商戶要討回公道很困難，所以有此建議，同時亦倡議訴訟需有法律支援。」

　

 

立法會拆局Q&A

　

1.非建制派力保分組點票否決權，有甚麼意義？

　

　

答：根據立法會議事規則第46條規定，立法會議案表決分兩類：（ 一）由政府提出的議案，需過半數出席議員贊成才可通過；（ 二）由議員提出的議案或修訂，則需進行分組點票，直選議席和功能組別同時獲過半數出席議員贊成，才可通過。

　　

　　因此，非建制派在35個直選議席獲過半數的19席，保留否決由議員提出的　　議案或修訂，例如修改議事規則防拉布，非建制派仍保否決的能力；但涉及國家安全的廿三條，非建制派30席就算加上自由黨4席，仍不夠過全體議員半數，政府若提出廿三條立法，將有機會通過。

　

2.非建制派擁有關鍵三分一否決權又是甚麼？

　

　

答：《 基本法》規定，一些重大議案如修改基本法、修正行政長官產生辦法及修正立法會產生辦法、彈劾特首等，依照《基本法》附件一所列明，須取得立法會全體議員三分之二多數通過。

　

3.立法會夠票罷免特首嗎？

　　

答：《 基本法》第73條第九款訂明，整個彈劾特首過程分為五個步驟，首先由立法會全體四分一議員（即18位）提出聯合動議案，指控特首有嚴重違法或瀆職行為，而議案須獲分組點票通過；假如獲通過，第二步立法會須再表決，委託終審法院首席法官組成獨立調查委員會調查；第三步就是由調查委員會決定，有關特首瀆職的指控是否成立；第四步是立法會向特首，正式提出彈劾議案，而議案須獲三分二多數議員通過；最後有關決議須呈交中央，決定是否罷免特首。

　

　　由現時的議席分布所看，功能組別非建制派10席，加上表明反對梁振英的自由黨4席，仍不夠票啟動彈劾特首程序，就算想運用權力及特權法，調查特首梁振英沒有申報5000萬元收入及影響廉署調查，若沒有得到建制派議員支持，相信仍無法進行。

　

　　按現時70名議員計算，即最少47名議員投贊成票才可通過，而非建制派現時擁有30個立法會議席，即保留否決政改方案的能力。

　

朱凱廸10年社運路

　

2006年

　　中大為擴建池旁路，斬走大量樹木，當時的學生會發起「齊來保護我們的山城」聯署，畢業生朱凱廸同時發起「保樹立人」行動，在網媒寫千字文、在網絡動員、與校方對質，最後成功保樹。

　

2006年至2007年

　

　

　　為配合中區填海第三期工程，政府拆卸有48年歷史的中環天星碼頭及逾80年歷史的皇后碼頭，朱凱廸與其他抗爭者成立「本土行動」並擔任發言人，曾闖入工地，又在皇后碼頭紮營佔領共9 7 天， 試過絕食、用鎖鏈互綁，最終被清場抬走。

　

2009年至2010年

　

　

　　政府向立法會申請撥款600多億元，興建連接內地高速鐵路網的高鐵項目，朱凱廸與「反高鐵停撥款大聯盟」成員在立法會外集會、圍堵立法會大樓以阻止通過撥款，最終失敗。

　

2009年至2016年

　

　

　　政府提出的高鐵項目，途經石崗的菜園村需要清拆，朱凱廸開始入村，協助村民保衛菜園村，多次與入村清拆的工人有肢體衝突，最終仍保不住，之後朱凱廸與居民一同覓地建新村，遇過路權、無水接駁等問題，今年才正式成村。

　

2016年

　

　

　　天水圍嘉湖山莊附近出現一座高4 層樓的泥頭山，懷疑是非法傾倒泥頭，朱凱廸與「土地正義聯盟」爬上山丘抗議，又載走泥頭及車胎等雜物到政總門外抗議。

　

2016年

　

　

　　高鐵工程延誤兼超支，朱凱廸聯同社民連黃浩銘等人，凌晨闖入高鐵九龍總站的地盤，爬上40米高的天秤拉起布幡抗議。

　

2016年

　

　

　　東涌逸東村街市進行翻新，承建商被指以加租迫走小商戶，居民不滿物價高昂，朱凱廸與居民多次發起以物易物市集，與房署和領展職員起衝突，更曾被拘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