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說的「女友大減價？」

　　右手還有點痛，那天晚上出拳是不是太重？Savi問發生甚麼事，我沒答。

　

　　表現過位的AV女優，淫聲浪語無疑能撩起男人激情，刺激觀能的工具，看AV還可接受，但活生生在床上的話，難免令人懷疑女方在演戲，沒有男人不知女人最會假高潮吧？

　

　　Savi在床上表現熟練，到底是真的享受，還是純粹演戲？她間中帶點疲態，事先聲明不關我事，我不是超人，從沒打過持久戰——雖然很想。Savi有時累得差點睡著，我以為只有笑話裏的老男人才會在做愛中途睡著，女人也會？問她是不是很累，她搖搖頭，然後像重新啟動的機械蛇，在床上再次捲動，錄音機似的發著「哦嗯呀」叫聲，實在詭異。

　

　　男人的表現比女人易道破，一來子彈製造需時，二來男人一場大戰消耗的體力，有如跑了一圈運動場，梅開二度或以上，不難拆破。諷刺的是，從前我是被太太懷疑的一個，離婚後，竟然我去懷疑女伴。

　

　　做了虧心事的人無事獻殷勤，這個我在行。Savi跟我做愛後提議自拍，我說不拍裸露，她笑罵心邪，只拍大頭照。她靠著我拍了幾張，兩張濕漉漉的臉，誰也知當中故事。拿著Savi手機翻看相片，倒序去看，不愛拍床照的我，順便逐張刪掉。一張一張滑過去，看到她之前拍下的食物相，她突然觸電似的彈起，一手搶去電話不許再看，有異樣！

　

　　Savi樣子不差，帶點清純，在公司也吸引不少男同事目光。其中一個打扮帶點文藝色彩，舉止造作的男同事特別留意她，明查暗訪，同事叫他偽文青。他們的關係很奇怪，曾目睹偽文青給Savi五百大元，但改天在升降機裏，卻裝作不認識。

　

　　前幾天街上走累了，到Starbucks喝咖啡休息。人太多，走了一圈找不到位置，遇上獨個兒喝咖啡看書的偽文青，同桌另一邊剛有空位。

　

　　「不介意？」雙腿發麻，等不了他回答一屁股坐下去，「這麼巧，你不是Savi的朋友嗎？」這時候最好「認親認戚」。是害羞還是膽怯？言談間偽文青不敢跟我有眼神接觸，他問我是不是Savi男友，我假裝說不，看看他有甚麼反應。

　

　　「我們是初中同學，前後腳進了這家公司做事而已。」職場上打滾一段日子的，大話不會不懂說。

　

　　「原來如此。」他鬆一口氣，怎麼「Savi男友」這身分對他有著壓迫感？他暗戀Savi？

　

　　「其實Savi不錯，對吧？」偽文青竟然臉紅，你這狗公在我面前裝蒜？「跟你一樣很愛看書，你和她很有可能。」

　

　　「怎會，她公司裏有男朋友。」甚麼鬼話？男朋友？誰？

　

　　「哈哈哈，瞞不了你，見過了？」試探誰是公司裏的奸夫。

　

　　「見過，怎樣形容好呢？嗯，像頭大灰熊。」

　

　　「《叮噹》裏那個技安嗎？」我認識的人當中，只有技安可用大灰熊形容。

　

　　「不知道他的名字，老粗一名，聽說是倉務同事。」媽啊！竟然給傻頭傻腦的替我戴綠帽？

　

　　「嘻，你怎知他是Savi男友？」冷靜冷靜。

　

　　「這個......」他猶豫片刻低聲的說，「那天他們在雜物房好像幹了，我在門外聽到。」

　

　　我忍不住把整杯咖啡潑向偽文青，怒叫：「媽的！聽到？沒親眼看見在人家背後說三道四？女生給你這樣說顏面何存？」

　

　　「Shit！」他不服氣，站起來大叫：「過夜一千，三百打手槍，甚麼顏面何存？」

　

　　「甚麼一千甚麼三百？你找死！」我緊握拳頭的雙手不停抖震。

　

　　「兩樣我也——」我狠狠送他一拳，偽文青應聲倒地，兩行彩帶一樣的鼻血慶祝我功成身退。

　

　　女友跟別人上床？一個用錢買，一個我死敵，這口氣怎忍得下，偽文青這垃圾活該。雖說每個人也有一個底價，Savi不缺錢，過夜一千？你當她月下貨大減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