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i說的「噴噴噴消防喉」

　　小學某個帶著秋意的下午放學回家，媽媽如常為我準備茶點，晚上帶我到樓下茶餐廳吃飯。爸爸幾乎每天也加班，很少和我們吃晚飯，早習慣二人晚餐。學校派了秋季旅行通告要家長簽名，臨睡前，媽媽簽好放進我書包。

 

　　「不用問准爸爸？」我問。

 

　　「不用，女人也可作決定。」那天以後，爸爸沒有回來。後來才知媽媽受不了，叫爸爸搬去那個女人家裏，待我到十八歲才離婚。踏入青春期，我經常為沒意義的「十八歲約定」和媽媽吵架。

 

　　我偏好熟男，他們彌補我青春期缺乏的父愛。Tony慈父的特質令我難捨難離，想放棄卻老是捨不得，難怪寫給女人看的小說都婆婆媽媽，女人本來就是這樣。要離開一個男人，最好方法是先找到另一個男人。

 

　　我家附近有一消防局，看消防員打排球最賞心悅目，偶爾遇上跑步練氣的，更是近距離的心跳。下班回家，路經我家樓下的Starbucks，肚不太餓，買杯「星冰樂」（Frappuccino）和一片蛋糕作晚餐也不壞。

 

　　忘記增值八達通，往手袋掏錢包之際，有人替我拍卡付錢。來不及說多謝，高大的他在幾個同伴推推撞撞離開Starbucks，只能隔著玻璃點頭道謝。圍著他的都很面熟，是附近的消防員，難道他是剛派駐過來的新面孔？有點年紀，新隊目？

 

　　過馬路，剛好行人綠燈，冷不防不守交通規則的「單車友」衝出來，閃避時不小心擦傷手和扭傷一邊腳踝。對面行人跑過來扶起我，原來是新隊目。替我付錢還突如其來英雄救美，他一定看上我。熟男、肌肉、消防員你捨得放手？在附近上班的隊目不會謀財害命吧？

 

　　「扭傷了，可以扶我上樓？就在對面。」覓食不一定到夜店，夜店在心裏營業就夠，反正Tony沒找我幾天。

 

　　討厭矯揉造作，回家關上大門，我急不及待脫去他的上衣。他起初帶點錯愕，不停重複「小姐你誤會了」。就當誤會一場，反正男人抵不住投懷送抱，不消幾個轉身，隊目已火速舉起消防喉預備衝入火場。

 

　　「到睡房去，你想要的都給你，別心急。」沒想到隊目比我更心急，把我按在大廳地板上就地正法，可是天氣轉涼地板太冷，還是睡床舒適點。

 

　　「我想——」

 

　　「蛋糕？」他瞄了一眼飯桌上的蛋糕，近日爆出消防員集體欺凌新丁蛋糕塞屁眼新聞，難道消防員都愛這玩意？「好的，你爬到床上，我給你。」

 

　　隊目乖乖走到睡房，在床上抬起結實的屁股等我。

 

　　「合上眼，我餵你，」放一小片到他唇邊，「好吃嗎？」他微笑點頭，調皮地扭了幾下屁股，嚷著要大片大片的吃。畢竟是食物，這玩意很浪費，難得遇上好玩的對手，卻不能掃興，「張開點，統統給你。」

 

　　他又擺了幾下屁股，熱熾期待，我反手把整片蛋糕擠進去——

 

　　「媽的！搞甚麼鬼？」隊目彈起大叫。

 

　　「我搞錯了，隊目應該塞別人才是。」是的，新聞裏被蛋糕塞屁眼的不是隊目，我太大意。

 

　　「甚麼隊目？塞甚麼？」

 

　　「不是隊目？隊長？怎樣分？總之是消防員——」

 

　　「誰說我是消防員？消防員也不玩這個，我來探朋友而已。」真的「小姐你誤會了」......火依然要救，隊目抹淨屁股後還是衝進火場拼命噴噴噴。

 

　　離開火場，我們都餓了，到樓下一起吃晚飯，也交換了電話——果然有點年紀，是交換電話不是Whatsapp或微信。

 

　　開始明白媽媽「十八歲的約定」，她只是不想接受現實，用時間折磨或沖淡一切。這晚可能是新開始，也可能只是一夜情，沒有答案，始終有些人和事捨不得，我在等Tony電話，等和他的「十八歲的約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