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近觀》北京車牌新政:鼓勵結婚多生育?

04/06/2020

  衣食住行是生活的最基本需要。每隔兩個月的25日,也就是北京車牌搖號結果公布那天,小記都會看到有人晒出搖不上號的短信通知:「很遺憾,您本次搖號未中籤。」在北京搖號有多難?在小記朋友中,有人搖了8、9年都沒搖上。

 

北京推小客車搖號新政,向家庭傾斜。(黃燕明攝)

 

  數據可以證明,最新一期(4月),普通小客車指標申請個人337.64萬個,當期配置指標6366個,相當於2898人搶一個指標,中籤率僅0.00034。新能源車指標是排隊的,目前申請個人43.75萬個,今年指標已用盡,新申請者需要輪候9年。

 

向「無車家庭」傾斜 單身狗要搖中號難上加難

 

  如今終於改革的消息來了,有人歡喜有人愁。北京前幾天公布小客車調控政策優化方案,小客車指標將向「無車家庭」傾斜,單身狗要搖上號難上加難。

 

  這次新政跟現行政策相比有甚麼變化?第一,傾向「無車家庭」。甚麼是「無車家庭」?新政將採用家庭積分算法,家庭主申請人加上其他申請人,包括配偶、父母、子女,符合條件的申請人數愈多愈佔優勢,普通指標搖號時,中籤倍率等於家庭積分,新能源指標則「無車家庭」配置80%,個人配置20%。下半年一次性增發的2萬個指標全部向「無車家庭」配置。也就是說家庭人數愈多,孩子愈多,優勢愈大。政策之中,隱隱可見政府對於「後浪」不繼的擔憂。

 

  第二,每人最多可以保留一個指標。名下多車的個人,在申請更新指標時,只能選其中一輛車,多出來的可以轉移登記給配偶,父母或子女。

 

出租車牌生意或不再

 

新政擬回收個人名下多於一個的車牌,給更多真正有需要用車的人。(黃燕明攝)

 

  在北京,出租車牌是一門一本萬利的生意。搖號成功的機會愈來愈少,上京牌的成本愈來愈高。

 

  有需求就會有市場。如果沒有北京車牌,又急需在北京開車,有的人會選擇租車牌,儘管這個方法不合法,並且有風險。出租方和承租方都必須是可信賴的人,租車牌者要把自己的車子掛在對方名下,如果出租車牌的人心生歪念,說這車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私下租賃協議不受法律保護。二是非常昂貴。有人車牌閒置,甚至已離開北京,把自己的京牌出租,市場價格約一年2萬元,就算熟人也要1萬元起。有人在網上明目張膽叫賣20萬元一個京牌指標。

 

  有的人過去還會選擇外地上車牌,直接把遠在千里之外的老家的車開到北京,現在這一招行不通了。這幾年,限制措施愈搞愈多,先是尾號輪流限行,每周都有兩個車牌數字尾號輪流不可以上路。接著外地車禁止在北京最中心的長安街行駛。今年初的措施殺傷力最大:進京證最多只能申請12次,每次7天,也就是說外地車一年在北京最多只能開三個月。這個政策是針對北京搖號搖不上,違規使用外地車牌的人。不過,今年以來,即使在疫情影響下,北京的擁堵問題仍然嚴重。

 

  搖號制度雖然是為了控制機動車總保有量,其中有不少不合理的地方,搖號很難把有限的資源合理的配置給真正需要的人。不需要車牌的人靠出租車牌獲利,需要車牌的人搖不到號。導致有些人其實並不需要車,但出於出租目的,加入搖號大軍。無論是向「無車家庭」傾斜,還是回收個人名下多餘車牌,或許能夠一定程度減輕租京牌現象。

 

北京汽車保有量全國第一 擁堵問題多年難解

 

  北京小客車指標搖號政策從2011年開始實施,2010年底北京全市機動車保有量已經有480.9萬輛,因為道路規劃不完善,北京擁堵問題日益嚴重,隨著車輛的增加,難題有增無減。截至2019年底,北京市機動車保有量636.5萬輛,比上年末增加28.1萬輛。

 

  從全國來看,目前只有北京和成都兩個城市超過500萬輛汽車保有量。截至2019年底,北京以592萬輛排在第1位,汽車限購城市中,同樣是一線城市的上海排在第5位,深圳排在第7位,廣州未進前10位,可見北京市交通壓力有多大。

 

  另一方面,北京也面臨著消費下降壓力。汽車類消費是北京商品消費中佔比最大的品類,2019年佔社零額比重13.8%,同比下降8%,全國同期增速為下降0.8%,北京可算拉了全國後腿。

 

  北京市商務部在3月的時候曾經公告,稱將針對無車且在輪候範圍的新能源車需求家庭,上半年再釋放不少於10萬個購車指標,並研究推出限定在郊區行駛的專用小客車號牌,但隨後彈弓手收回,官方澄清上述措施尚未經論證。這次新發放的新能源車指標僅2萬個,是3月時公布的1/5,並全部向無車家庭傾斜。

 

  很多人稱北京的搖號政策是「懶政」,當初是為解決擁堵問題,但9年多了,相關部門仍沒有找到解決問題根本所在,政策現在只是給300多萬搖號大軍一個希望,防止他們喪失理智。還有就是提振汽車消費,畢竟誰都不願意將辛苦搖來的京牌放棄,期限到了就會購買新車。這次小客車指標改革對有家室的人更公平,單身的人更不公平,會不會順便提高結婚率和生育率?

 

撰文:駐京記者黃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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