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理李克強為振興經濟創造就業親到地攤視察打氣,從而形成一股地攤經濟熱潮,但很快便引起爭議而批評漸多,究竟地攤效益如何利弊多少,確值得探討。
*地攤經濟問題多*
擺地攤確可快速創造一些低層次就業,在目前外需、出口積弱,疫後經濟尚未完全復元之時其作用尤大,料想也正因此總理厚愛有加。香港在這方面早有經驗:每當經濟低沉時失業人數上升,自然會在街道各處湧現更多地攤,到經濟回溫時又會減少甚至消失,與經濟周期有很大相關性,在中國內地也應如是。這是市場經濟中的一種自我調節功能,但另方面若地攤興旺長期持續也帶來不少問題,包括有損市容及居住環境,不利環保衛生,造成交通阻滯,提供的產品或服務質素欠保證,消費者權益難得保護等。此處還有從發展角度看的問題:(一)影響正常的銷售渠道,地攤屬非定規(Informal)經濟,會分流或代替正規的商業,更可能擠掉其中的就業,並以較低層次工種代替較高層次的實行,劣工驅逐良工。(二)正當電商及上商貿日益發達之時,地攤乃逆勢而行的倒退。(三)中國當前有諸多重大及具潛力的發展方向,包括新基建、養老育幼服務、循環經濟,環保衛生及創新創科等全都須予推動,為何要選地攤,並勞煩總理出場?看來有點搶捨本逐末輕重不分。有報道指如馬雲等都擺過地攤,但今天的馬雲已是世界級企業家。現時的中國要推動的已非地攤而是達摩院一類的項目。推動地攤顯然未能與時俱進,仍停留在地攤水平。
*管治瓶頸制約發展*
像地攤經濟此類未經全面分析部署,只憑長「官意志」推動的「拍腦袋工程」,在中國時有出現,顯見即使改革了40年有些人的頭腦還是轉不過來。若干年前便有過「人造平市」及「暴力救市」等股市振興策略,還有幾位教授提出成立國家基金入市,前所未有也毫無必要地以行政干預市場。再之前又有突然把每年棚戶改造由500萬提高到1000萬,結果引來了資源不足分配不當等諸多問題。又於2009年把銀行新增貸款由約4萬億元突然擴大到10萬億,乃今天房泡及經濟整體槓桿率過高的起源,更成了經濟中的老大難問題,至今未有真正治好。習近平早前提出管治要現代化,為此首先要大幅提升管治者的水平。中國發展任重道遠,同時又面臨重大挑戰與機遇,必須有極高水平的導航者及策劃者,否則難達到建立現代化國家的民族復興目標。許多人談到各種發展瓶頸,如土地、資源、人才及環境等,實際上中國面對最根本問題是管治水平低的「管治瓶頸」。這個解決後其他的都不是問題。《資深評論員 凌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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