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觀點－施宏毅》投資世界中「系統一」與「系統二」

　　今日（２１日）跟大家談談一本我剛看完的書，是同學推介給我的書，雖然已經是２０１１年出版的，但很有啟發性，令我反省到投資上、經濟上、哲學上、生活上，都有很好的概念得著。今天完了後，我們決意不再做一個散戶，而是做一個專業的投資者。
　　先跟大家說一個書中的例子。彼得在Ｙｏｕｔｕｂｅ看到很多跑酷（Ｐａｒｋｏｕｒ）的片，即是在樓與樓之間跳來跳去，在高空做一些高危的動作。突然之間，在沒有經驗的情況下，他嘗試了一下，一跳斷了一隻左腳。結果他要用義肢，心想：沒有左腳不要緊，我有義肢，兩隻腳都叫做走得動，那麼第一次可以出門口，打算去散步，雙腳立即卡住了坑渠，然後拗斷了右腳，結果雙腳都沒有了。彼得自此以後的結論就是：人類是不能外出的，家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一踏出門口必定枉死。看完這個例子，可以直接跳進這本書裏一個核心的思想，這本書是《Ｔｈｉｎｋｉｎｇ，Ｆａｓｔ　ａｎｄ　Ｓｌｏｗ》，是諾貝爾經濟學得獎者Ｄａｎｉｅｌ　Ｋａｈｎｅｍａｎ，在２０１１年寫的。
　
＊甚麼是「系統一」、「系統二」？＊
　
　　這本書最重要的第一個重點是說：「系統一」和「系統二」。所謂「系統一」的功能，最重要的就是人類的思想，是自動化的，使用感知去評估周邊的環境，不會用自主去控制，是用長期練習，令到事情可以自動化進行（例如騎腳踏車）。這可能是以往的經驗去影響到的，還有專家具備的能力，先用「系統一」，還有廣泛語言及文化知識。
　　反而「系統二」的功能是非常苛刻的，「系統二」的功能是刻意地去運用專注力，是特意去做的，還要用力的。即是透過腦部去刻意地思考你的思維，可以釐定了所有「系統一」的對與錯，自我監控系統需要，還有最終的決定權，是要決定證據的。
　　剛才的例子雖然是極端了些許，但令到我們啟發到本身腦部的運作是如何，因為腦部的運作是斷定了結果的。剛才的例子中，突然間玩跑酷，那麼斷腳都是正常的，撿回性命是僥倖。理智上來說，你分辨得到，風和日麗走去散步，一倒下了就斷腳，是不幸的。所以在機率上，第二個例子其實很難發生。正常來說，如果以「系統二」的運作來說，就是如果當你受到這個痛苦之後，雙腳都沒有了，你回去想一想，你應該是繼續去散步，但不再玩跑酷，理智的決定應該是這樣。
　
＊錨定效應＊
　
　　「系統一」的意思，就是缺乏時間還有專業性的判斷，所以你就唯有用這個結果去聯繫所有的原因。另外第二個重點就說到，當你不熟悉那個行業，或者不專業，所有擁有的證據都不行的時候，人類心理上就會出現錨定效應。
　　錨定效應的意思，就是基於有限但未必準確的資訊，以捷徑快速做一個決定。假設我本身有酒精敏感，你給我一支紅酒，我完全不了解，給我一支紅酒只告訴我產地、年份，我都不認識。我會很快速地到附近的商場，到專賣酒的地方，去貨比三家，猜一猜最便宜和最貴的，到底這瓶酒是便宜還是貴，我試聞一下，再以之取個中位數便算數了，因為我沒法用十年時間去學習品酒知識。第二個情況就是，這一瓶我給你一個提示，是貴價貨來的，又或者告訴你這瓶紅酒一支是十萬元的，然後你就會說：嘩！真的很貴。一切都變得不同。所以剛才的那個叫錨定效應，令到你知道在短時間內，基於有限的資訊，去做決定，不代表你在短時間內專業地知道市場運作是如何的。
　　另外大家都知道，我經常看一個名為《Ｓｈａｒｋ　Ｔａｎｋ》的節目，有一個產品叫Ｓｃｒｕｂ　Ｄａｄｄｙ（萬用神奇清潔微笑刷），在我之前的生意班，有說過這個例子，你見到這個Ｓｃｒｕｂ　Ｄａｄｄｙ是用來清潔筷子、清潔不同的餐具，就好像是很好用、很滑稽。《Ｓｈａｒｋ　Ｔａｎｋ》中提及到，很多的投資者都在覺得這個生意太細，但今天ＳｃｒｕｂＤａｄｄｙ的銷售額已超過了１億美元，上《Ｓｈａｒｋ　Ｔａｎｋ》介紹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多。接著你聽到銀碼的時候，心想「哦！Ｓｃｒｕｂ　Ｄａｄｄｙ一定是好東西！你看看又可以洗餐具，又方便，又有趣，令到家庭主婦或者老公們，洗碗都洗得快樂點，很合理啊。」這個就叫錨定效應。
　
＊「系統一」的缺失＊
　
　　只不過在日常生活中有更多不同的範疇，我們甚麼時候才控制自己的「系統二」呢？但有些情況上必須用到系統二，就知道原來我們是用「系統一」，這就是一個很大的監察，投資市場一般的散戶或者初學者，其實對於一個勝負的斷定，就只是價格。如果我能夠在一隻股票賺錢，我就是贏，我就是厲害，我的原因就是對。如果股價是蝕錢，這間公司就是差，或者我做錯事就是差，或者那家公司就很差，這就是一般的散戶或初學投資者，一直去沉迷、沉思反覆一個周期中。
　　不要誤會，我到今天，投資了二十多年，我相信即使你問一個專業的投資者，都是正在面對「系統一」、「系統二」的問題，是要長期、刻意地選擇某個情況，是要啟動自己「系統二」，去思考投資市場的事，亦需要我們刻意關上「系統一」。
　　我給大家一個例子，在香港恒生指數，幾次大型的跌市，２０１１年試過跌９０００點，２０１５年試過跌１００００點。我想問一下，如果看到下跌了這麼多，差不多跌了１００００點還有９０００點的話，在市場裏面，應該就只剩下壞消息，因為壞消息才動聽，我們就會認為，經濟不對路，原來真正經濟是踏入熊市，甚至因為恒生指數圖表出現賣出訊號也好，賣了樓，到今天可能不會買回來。結果恒生指數是再創兩次新高。
　　另外，２０１６年出現過的兩個黑天鵝，包括「脫歐」還有特朗普事件，都是被喻為一個非常大的世紀黑天鵝，這個黑天鵝都可以用到這本書來解釋的。當時突然宣布「脫歐」，英國是會投票宣布「脫歐」，當時的市場是非常之害怕的。如果大家記得的話，結果恒生指數甚至環球指數，絕大部分都一直上升，而並且經過今天有個大調整，都沒有下跌至之前的那個位置。然後別人說會說，英國「脫歐」還沒有成事、英國經濟本身很獨立，還有歐盟又不會想死的，所以沒有問題的……是你真的分析到沒有問題，還是因為價格上升，結果因為這樣而導致你覺得沒有問題呢？又如特朗普事件，一公怖的時候，市場亦都是下跌的，最後，市場連美金都Ｕ形反升。大家覺得，特朗普不是瘋的，他都是一個生意人來的，這裏種種例子，都是有影響的。
　　這亦是「系統一」的影響，所以大家要分清楚，用「系統一」的思考，有時候是對，有時候是錯。但是在投資市場，這不是一個基於邏輯的決定。對於投資者而言，如果你真的是想清楚，想靠投資做一個被動收入的話，你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只有兩個選擇，一、專業地去分析市場，認真花時間，中間需要很多的碰壁、傷痛，但你知道在同一個地方起來，哪裏錯，你才有能力解決它。
　
＊投資宜用「系統二」＊
　
　　假如一直用「系統一」去投資，可能會有很大的問題，正如剛才的那幾個例子，有可能因為之前的價格下跌，就會倒因為果，認為經濟十分差，所以有機會錯失上升的機會。第二，可能價格要升到很高，甚至創到歷史新高，你才會看到原來價格，這麼多人都證明是好的，可能你才會開始入市，所以造成了８０％的散戶，在最高的２０％買入，甚至有８０％的散戶，在最低的２０％才忍不住離場。
　　大家真的可以用這本書，去想一想除了技術分析、圖表分析，或是報表分析的情況，其實策略都主宰了整個結論，一大部分的原因來的。難怪巴菲特都說，如果你投資的就不要看價格，看價格的就不是投資。
　　在投資市場，大家應該學會多計用邏輯去思考，千萬不要憑感覺或者經驗去想，這都是一個人類的慣性。我都在學習當中，兩個建議給大家，如果在人生上有些事，你想著不需要、不可能花這個時間去學習的話，其實有時候用「系統一」是有幫助的，特別是一些關係量化不要的東西。但如果是說在一個投資市場或者做生意，最後贏和輸都是涉及整個大市場的話，其實可能需要做一些深入點的研究，以預早去做足準備。
　　好像剛才的例子，如何避免在最高的２０％買入、在最低時賣出？第一，只要不看價格，價格已經是市場共識了後的結論來的，所以投資市場，和最開頭說斷了腳的有很大分別。剛才只有兩隻腳斷了，斷一次、兩次，你都可以確認到一個結論，因為你不會再有第三、四隻斷。而投資世界為甚麼一直都有個圈套，一直都會錯完又錯、聽完又聽，一直都循環洗牌再來過的，始終都是會輸錢的。
　　根本可以說，這本書解釋了很大部分的，那些幾十年來坐錯很不值的幾個錯誤，而錯得很不值的，通常都是低級錯誤來的，今天我投資了２０多年，錯了這麼多次，在教一萬個學生，其實都存在著這個問題，因為我也是人來的，我的原貌，舒服的面貌，都是用「系統一」去做決定的，所以我今日建議大家，都是要選擇性的以一個情況，某些位、某些事件，一定要用「系統二」去想清楚，分得清楚，成功的機率就會增大。《「我要做股神」專頁創辦人　施宏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