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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現任恒生銀行首席市場策略員。

25/03/2019 10:40

《每周華語-黃溢華》鐵道情緣、追逐效益、九廣鐵路、平衡風險

  有云:「未雨綢繆」。日本富士山1707年12月16日大噴發,持續至1708年1月1日,此乃稱為江戶時代的「寶永大爆發」,使東京有數厘米厚的火山灰。東京大學專家組模擬這同級大地震發生,今次會影響遠至80公里遠的橫濱市,首都圈陸空交通會癱瘓及衍生停電。日本向高速公路營運商及鐵路公司,目前只有JR東日本鐵路公司有列車清除路軌上的火山灰云云。
 
  很久以前,尖沙咀鐘樓一地乃內地來港鐵路的總站。今天各地標已面目全非,只剩下鐘樓、巴士站、星光行、海運大廈、文化中心及吸引不少內地客晚上看夜景,仍有小輪自尖沙咀來往港島/九龍。鐵道歷史乃香江歷史的一主要部分。火車總站遷去了紅磡,而主要火車軌仍維持不變,至今百年之久。歷史制約,內地/香江有一段長時間由鐵路連接,供應香港人的物資及其他運輸所需。事實上集運鐵路系統及每一現代城市必備的基本建設。
 
  由地面往地底「走」:因而有「香港地下鐵、為你而建設」的口號(Hong Kong MTR Growing for you)。荃灣往中環地鐵花了不少時間興建。油尖旺等地區居民也付出不少才有今天的高效能集體運輸系統。由此再開枝散葉幾十年,有今天百花齊放的鐵路網,得來不易,全民投入才有成果,不只靠金錢投入才有今日的規模。荃灣/中環地鐵乃「百分百」香江/英國產物,由車廂、車頭、內置設備及通訊控制系統,都是英國的經驗轉移。而採用南韓、中國製車廂乃後話了。
 
  所有基建項目的經濟效益由很多東西決定,而效益亦要平衡行車風險及其他因素,例如維修、試車甚而一切安全性的考量。維持巨大系統的穩定性,要不斷投入及更新,但所有事情都有它的限制與局限性。卅年前一個車廂可載卅/四十人!但今天有大量「喼與旅客」一起用車廂,多了不少自由行來港及自然之增長:使卅年前的假設/設計有很大的偏差,即使再開更快,有更好的信號更新,也不一定很有效率地提高運輸人數,且今天多了安全性考慮及更多的非預計局限性(例如保安要求),地鐵的安全性已步入了新的不肯定性階段!

  鐵道情緣多的是!九廣鐵路併入地鐵前,亦更新全線電力系統及不少信號系統,亦引入了全新的服務:例如1998年8月推出了港穗直通車(Ktt),車頭瑞士製造,而雙層車廂由日本提供!快捷及全新內置設備,Ktt成為新的典範。當年更推出了罕有限量2000套(A/B Set各2000套限量)「N」比例鐵道電動日製電動模型,與實物甚為神似。卅年後,仍不乏火車迷四出尋找,有價有市。「Kato」生產的不只是高檔玩具火車,產品更標誌了九廣鐵路步入了新的年代新的領域。地鐵也好,九廣也好,合併後的企業也好,形象維持高檔,但面對不斷「自然老化」、「更新需要」,「新的巨大乘客需求」及迎接中港「一家親」要求之下,提升系統的壓力巨大,且今天的變數太多太多,又面對上市回報壓力,管理層迫「硬」上壓力可能存在!

  近十多年本地交通需求日大,起了根本的變化!因而更新/測試新系統局限/要求更高,一有偏差,便形成巨大的負面反彈。「老化」必須應付,而不更新也要更新。可惜更新的負面效應再三出現且涉及目下仍不清晰的「成本」及「因由」:「硬」來、「硬」上看似不符合實情,正是欲速不達也!且系統巨大,又涉及本地集體運輸的骨幹,企業已上市,再有不幸巨大事情發生,一旦保險金大升,又加不了價也左右全港交通運作,形成政治事件亦有可能。簡言之,在無全面模擬測試、再三分析及準備之下,用真人真車去提升系統,可能得不償失:「硬」上「硬」冒進,後果可能不堪設想,無人可以承擔。

  九廣鐵路的Ktt,至它的「N」比例模型(1999年)大家可能忘記了。但每一次的更新,提升引入新的服務,只可以一步一步進行,不可能三級跳。多年前筆者與港大電機電子系梁維新教授有多次交談,得知他早於1975年已研發出理論及可動模型火車實物,以證明磁浮火車可行但經濟效益則不及格。港大團隊及梁教授更公開示範了這一科研成果,亦四出在各地進行推介成果。他與當年在港燈工作的B﹒K﹒Mak合著論文,亦有於澳洲公開發表。上海、德/日後期發展磁浮火車,港大電機電子系的推動,在1970年代,可以說是全球的先行者。

  有空有機會筆者常與梁教授請益,他有一次帶我去大學多處去找那一架「1975年」的磁浮模型,可惜「不知所踪」。他也十分失望或許已大意地被拋掉了!今天只有相片,而他與高昆教授乃好友,一位在港大,一位在中大,他說他與中大高教授一起在倫敦成長。「磁浮」也好,「光纖」也好,港大/中大也有不少科研貢獻:但歷史制約之下,兩位都是英國「學者」。而梁教授「磁浮」的知識產權,於1978年獲英國產權局給予肯定。當然,兩位都是來自中國的學者,桃李滿門。筆者有幸由梁教授親述「火車」一、二事,乃萬幸之遇也。不久前地鐵遇上不幸事故,或許大眾要重溫:九廣鐵路Ktt及「磁浮」火車威水史:不宜妄自菲薄為要!
 
  信號系統乃鐵路集體運輸的重中之重的靈魂/核心所在。更新有必要性,但如何平衡不肯定性,甚而測試階段不可以有大亂子,便是企業管理層必須要掌握/掌控的事情。香江在鐵路營運有人才有經驗:面對困難、細心仔細分析乃必須的第一步。《資深市場人士 黃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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