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16年的德國總理默克爾(Angela Merkel)行將卸任,國家主席習近平前天與她臨別視像通話,更為「老朋友」贈上美言。德國政壇變天,對華政策會否轉向,備受各方關注。而德國組閣談判漸見眉目,上月底帶領社民黨勝選的肖爾茨(Olaf Scholz),有信心聖誕前組成政府。盡管所謂「紅綠燈」聯盟(形容社民黨、自民黨和綠黨顏色)內,兩個小政黨對華立場較強硬,惟一般相信肖爾茨大致沿用前朝政策,繼續默克爾已建立的深厚親華基礎。
對華政策難變 「紅綠燈」料微調
勢將「坐正」的現任副總理兼財長肖爾茨聲言,有信心可在聖誕節前合組紅綠燈政府。他須否讓步,如出手限制華資在德參與敏感併購或營運等,可堪留意。
德國今屆大選聚焦本土議題,諸如財政紀律、疫後復甦,肖爾茨鮮少需闡述涉華外交立場,但6月曾明確反對任何兩國「脫勾幻想」。素以務實沉穩見稱的他,昔日任漢堡市長時,已與上海築起密切合作,而且一直塑造準備延續默克爾政策的形象,知名學者辜學武認為,他儼如北京的「夢想人選」。
雖然綠黨與自民黨一直高舉人權一類西方價值,社民黨外交發言人坦言,撇除強硬表態,他們根本沒甚能力直接影響中國內部發展。當地高官和兩大黨更大致有共識,無論最終誰人牽頭主政,皆不會根本改變對華政策,只會有微細、逐漸的調整。
事實上,綠黨明白最念茲在茲的氣候變化必與北京合作,已漸次放軟立場,加上自民黨本是個重商政黨,主張解散頻頻置喙亞太爭議的北約等,有分析甚至指出,「紅綠燈」會是可行執政聯盟組合之中最親華。
自從來自東德的默克爾2005年成為總理,一直信奉西德冷戰時期加強與共產世界接觸的「東方政策」,主張藉和解、貿易,而非衝突促成改變。在她治下,德國經濟、出口先行,比鄰國更早把握中國冒起的機遇,2016年起連續5年以中國為最大貿易夥伴。
德資汽車巨擘平治近日宣布,將以穩居最大市場的中國為「第二主場」,加大科研投資。繼上海之後,本月會再在北京開設全新科技中心。可以預期,汽車、化工等巨企,今後仍將致力推動兩國和睦共處。
臨別在即,習近平日前在或是最後一次與默克爾視像會晤時,積極評價她推動中德、中歐關係發展所作貢獻,又引述孟子的「人之相識,貴在相知;人之相知,貴在知心」,來詮譯雙方多年的深交,以及中德關係平穩健康發展的經驗,聲言中國的大門隨時向她敞開。
迎建交50周年 續互利可共贏
默克爾任內曾12次訪華,超越德國歷任總理合計,亦更超所有西方領袖,足迹遍及瀋陽、武漢和深圳等地,難怪習近平亦送上老朋友稱謂,看齊古巴共產元老卡斯特羅,以及促成中美破冰的美國總統尼克遜。
曾一力促成《中歐全面投資協定》的默克爾去後,中歐或中德關係都會失去定海神針,但正如習近平所言,中德發展已證明國與國完全可以避免零和博弈,實現互利共贏。無論德國最終誰人聯合掌權,皆應保持正確方向,迎接中德明年建交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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